现,再一次打破他平静的生活,说的轻巧,假装不认识、不记得他,逼他知难而退,只有季楠知道,他装得多辛苦,每次见到聂庭,从前的种种,便如混进空气中的尘埃,无孔不入的侵入肺腑,能这么平静的跟他说话,已经去掉了季楠大半Jing神了,跟他回去是不可能的,季楠自认没那么豁达,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豁达,嘴上说着不计较,过去了就过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感情早已成为陈伤,结了痂,但不能碰,一碰就会抽丝剥茧的痛。
第二天,周六,加上农忙,学校给放了5天假,村里的孩子们懂事早,大多数家里只有爷爷nainai,农忙假期孩子们都会帮着下田干活。
季楠起得早,一大早在厨房煮粥、烙鸡蛋饼,山村里的早晨炊烟袅袅,树叶、草地的露水慢慢散去,篱笆上的牵牛花全部张开了小喇叭。聂庭被各种各样关于季楠的梦折腾了一整晚,天擦亮就醒了,这会儿闻到葱花味,起身绕到厨房,静静的看着季楠在灶台前忙来忙去,这场景令聂庭有些恍惚,好像就在昨天,季楠在他那套小房子里,围着围裙,带着浅笑,站在灶台前煲着汤,听见大门声响起,他会回头,温柔的说一句:“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
正巧季楠煎好最后一张饼,像是感受到聂庭的目光,扭头迎向聂庭目光,晨光下,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季楠短暂的失神,很快,他移开目光,“聂先生,早,准备吃早餐了。”
苏益顶着一头鸟窝状的头发,拎着一桶水晃晃悠悠的从小路往回走,隔着老远喊:“远方来的两位客人,请洗漱!”
趁着聂庭和秦铮去洗漱,苏益溜进厨房,拉住季楠,对着自己脖颈侧边用力一拧,拧得他直龇牙,“季楠,你看看,像不像那什么?”
季楠端着粥,偏头去看,“泛紫了,挺像虫咬的。”
“谁问你这个,我是说,像不像吻痕?”
季楠:“……”
“说实话,不太像,倒像是刮痧留下的痕迹。”
苏益扯着季楠,趁他不备,用力往他脖子拧了一把,而后迅速捂住季楠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说是吻痕就是吻痕,对不住了,拧痛你了,别叫唤。”
季楠眼泪直接顺着眼尾飚了出来,抽着气儿端着粥走出去。
吃早餐时,苏益故意拉低衣领子,往季楠身上靠,“楠楠,你帮人家吹吹,粥好烫。”
“咳!!”季楠一口粥呛到,夹起一块鸡蛋饼塞苏益嘴里,凑过去吹了吹他碗里的粥,“快、快吃,待会儿要出去干活了。”
“呀,楠楠,我脖子突然痒痒的,你帮我看看?”
季楠额角突突的,感觉着桌上两人的目光聚集在苏益脖子上,下意识的,季楠捂了下自己脖子那处被拧红的地方。
“你这什么虫咬的?看起来挺严重的,用不用让人送点药上山?”秦铮问。
苏益挑眼皮看了他一眼,瘪了瘪嘴,“季楠这只大虫子咬的,需要擦什么药?”
聂庭眼皮一跳,刚刚看到季楠脖劲处红痕时,心思已翻腾过一阵,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季楠咬的,季楠脖子上的也不可能是苏益咬的,季楠怕痒,脖子尤为敏感,每次聂庭想亲,他都会躲开,况且季楠从不会在人身上留下吻痕,弄狠了也只是咬肩,咬手臂,但被苏益这么拿到明面来说,不管是不是开玩笑,聂庭都极不舒服。
“不可能!楠楠从不这样……”
“咳!咳!苏益,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这个留着我们晚上慢慢说,慢慢说……”季楠红着脸,陪着苏益演。
四个大男人,早餐桌上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季楠咽完最后一口粥,“都吃饱了吗?我跟苏益今天要去帮村里的老人收稻子,你们自便,休息也好,山里转也行。”
“我们跟你们一起去。”聂庭说。
秦铮点头。
村东头的刘婶,儿子儿媳都在南方打工,刘婶一个人带着三个孙子在村里生活,老人腿脚不好,眼看稻谷都要熟掉穗了,赶着村里家家都忙,季楠听说了跟苏益合计着帮刘婶割稻子。
季楠借来四把镰刀,再后一次跟聂庭、秦铮确认:“你们真的考虑好了下田?你这几位数的衣服可以报废了,还有,水田里很可能有蚂蟥,或者还有水蛇。”
“来吧,镰刀给我。”聂庭说着接过镰刀,顺手递给秦铮一把。
苏益挽起裤腿先下田了,“季楠,要怎么开始?这里好几块田,要不分组吧?两人一组,不用一直在泥里走来走去,省点时间。”
季楠觉得有道理,于是,季楠跟聂庭一组,苏益跟秦铮一组,一个老手,带一个新手。
日头毒辣,一直弯着腰半蹲在稻田里,晌午刚过半,季楠就有种胸闷的感觉,眩晕感逐渐明显,聂庭第一次干农活,手脚慢,但做的认真,只在刚下田时让季楠教过他割了几行,这会儿一个人闷声慢慢割着,跟季楠拉到好远一段距离。
季楠走到田边拿水壶,又走回去,“喝口水吧。”
聂庭头一次干农活,腰早已酸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