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提水上来,有意无意的触碰季楠的手,季楠极不自然的往一旁偏了偏。
“好了,你洗吧,我先回去了,你先好自己回家,你要是不习惯在外面洗,把水拎回去房间洗也行。”
季楠走回去时,远远看见秦铮在跟苏益拉扯,暮色中看不太真切,但看动作,应该是秦铮强吻苏益,被苏益推开,还踢了一脚小腿,季楠又默默的倒回去,站在小路中间听草间蟋蟀的夜曲。
聂庭提起整桶水往身上冲,瞬间,冻得他牙齿直打架,这乡间的水,也太凉了!咬着牙,再冲了两桶水,冲完又觉得浑身开始发热,聂庭没太在意,拎起桶追着季楠方向去。
“楠楠,你一直在等我?”
季楠回头,“没有,我没有等你,我只是出来躲避尴尬。”
睡前,苏益趴在床边,够着脖颈跟打地铺的季楠说话,声音刻意压得低低的,“季楠,这个聂庭,我怎么感觉他还挺不错的,绅士,有礼,我今天看到他跟小朋友们玩也没什么架子,他是怎么伤到你的?”
“说来话长,也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两年了。”
“两年了,你还在梦里叫他名字?你前几天晚上在我这屋睡,你知不知道,你晚上叫了他多少次?你是不是还对他有感情?”
季楠沉默了几秒,黑暗中,他想了很多,从前他那么怕黑,现在敢一个人走夜路,从前他睡觉一定要留一盏灯,现在不需要光点也能一觉睡到天亮。
良久,苏益听见季楠似乎叹息了一声,说着:“那又怎样?我不会再爱他,也不想再重蹈一遍从天堂到深渊的覆辙,那过程,真的太痛苦了,我跟他注定是没有缘分的,如果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我认识他十几年了,爱过,怨过,到现在的平静,我想,我们只适合留在彼此的回忆里。”
“虽然我不懂,但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别光说我,说说你,你跟秦铮,怎么回事?”
苏益从床下溜下来,躺在季楠身边,给他讲他的故事……
苏益的父母创办了一家大型轮胎工厂,他们有个得力助手,秦铮,有了秦铮的辅助,苏益父母安心扔下公司满世界的旅行,就在苏益十二岁那年,父母在国外发生意外,双双离世,那年苏益还什么都不懂,对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只觉得悲凉,想着自己从此是孤儿了,更是茫然无措。
苏益的叔叔、舅舅等亲人,全在这时候出来争夺苏益的监护权,就在这时候,秦铮拿着苏益父母的遗嘱站了出来,遗嘱明确说明,若他们发生意外,公司所有资料留给苏益,苏益十八岁前的监护权交给秦铮,就这样,公司和苏益,都被当时只比苏益大十二岁的秦铮接管了。
所有人都告诉苏益,秦铮没安好心,他就是觊觎苏家的财产,就是想通过苏益得到财产,苏益在亲人们的挑唆下,成日为难秦铮。
秦铮为了他上学方便,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请了保姆专门为他做饭,苏益打翻保姆做的所有饭菜,不是嫌咸,就是嫌淡,经常故意逃学,大半夜故意不回家,秦铮一边顾着公司,一边防着苏益那帮亲戚,一边还得顾着苏益,辞退保姆亲自为他做饭,他说咸了,秦铮再做一份淡的,他嫌淡了,秦铮再做一次咸的,就这样过了三年。
“后来呢?”季楠问。
“后来,后来他瘦了很多,我发现他是真的用心对我好,公司部分,他也只是拿他应得的,其他都帮我存了起来,我也不再折腾他了,只是不想理他,当他透明,直到那年我了高中,选择住宿,一天晚上,我跟同学翻墙去网吧玩游戏,在学校墙外碰到了他,原来,他一直不放心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校园外看我,他站的地方,是我下晚自习回宿舍的必经之路。”
“再后来,我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十八岁生日那年,他把我父母名下的所有资产正式转给了我,还说要照顾到我结婚,那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也没想太多,冲上去亲了他一口,那晚后,他就一直躲着我,我去跟他道歉,说我喝多了,把他当成女同学了,他才又搬回来跟我一起生活,可能我伪装得不好,他还是看出来我的心思,找我长谈了一次,这次是我走了,我上大学了,大学期间,他除了定期给我打钱,汇报公司财务状况,基本不联系我,等我大学一毕业,再次回家,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我四处旅游,到处找自己的价值所在。”
“你喜欢他,有告诉过他吗?”
“没有,他那么害怕,怕到刚察觉就找了个女人闪婚,我要是再说出来,他不得吓得跳楼啊?”
苏益云淡风轻的说着,季楠还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惋惜。
“哎呀,不说了,季楠,帮我看下后腰,一阵一阵的痛,也不知是不是傍晚时被那野蛮人弄伤了。”
季楠忙支起身开灯,苏益撩起衣服,露出后背。
“还真是,淤青了一大片,是不是有药油?我给你擦擦。”
苏益翻出药油,趴在床上让季楠给他揉腰,突然玩心大起,“季楠,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