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至楼下,聂庭跟着下楼,跟在季楠后面。
季楠顿足,双手抱胸盯着聂庭,“聂总,谢谢您送我回来,现在,请回吧。”
聂庭看都不看他,径直往电梯里走,还一把抢过季楠手里拿着把玩的钥匙,“没有出入证,走不了,今晚住你这里。”
季楠气笑了,这人,从前还真没发觉,他脸皮如此之厚!同时也气自己,明明是个很难跟人红脸生气的人,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聂庭总能做些令他生气的事。
就这样,两个赌气鬼又在一起住了一晚,聂庭睡沙发。
如此这般,不咸不淡的又过了大半个月,期间季楠提了5次,提醒聂庭去办离婚证,而且向他提交了6次辞职书,辞职书一次又一次当着他的面,被聂庭扔进碎纸机,提离婚的事,他就当没听见,只说行程安排不过来。
方渐青从开始的耳提面命,提醒季楠不要再被聂庭的假象蒙蔽,要不赶紧把自己有股份要过来,要不抓紧时间做资产转移,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眼不见为净。
“季小楠啊季小楠,我再也不管你了!”
季楠无奈,我也想离啊,我也想办证啊,聂庭不肯去我有什么办法,打打不过他,骂骂不过他,总不能绑着他去吧?
聂庭又赖在季楠家里睡了一晚,这个月算下来,他在季楠这里赖了28个晚上,睡了28晚沙发,别外两个晚在公司通宵加班。
期间季楠家里门锁被他破坏5个,换一个弄坏一个,钥匙被他配了一打,沙发被他换成了超大超舒适的双人沙发,可媲美豪华大床的那种,28个夜里,拒绝了陈梓轩20次去看他的请求。
哦对了,陈梓轩搬出了聂宅,聂庭告诉季楠的时候,两人都很平静,平静到好像一个不心疼,一个不计较,前者不心疼他的白月光,后者不计较他的白月光。
季楠直想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什么比例的泥和水。
至于那个陈梓轩,季楠真的想给他指条明路:直接来我家里逮他回去啊喂!还有聂庭,不会是不行了吧?在我这里当了一个月和尚,该不会是爷爷那晚以死相逼,让他跟我一起住吧?应该不会啊,爷爷都不知道我跟他要离婚的事。
不过不得不承认,聂庭在也有好处,至少看鬼片的时候,旁边有个现成的大腿给自己掐,不至于怕到要掐自己大腿,还有,他在,家里不用彻夜开大灯,也有种安全感。
何少英作东,请一众少爷公子哥儿在金煌KTV最大的包间庆祝他的生日。何少英这人,二两黄汤下肚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了,大着舌头,勾着旁边大胸美女的,对聂庭说:“聂大公子,聂少,我从前特别佩服你,有魄力,够果敢,现在我他妈快看不起你了,你丫是不是不行啊?家里放着个白月光搁那儿晾着,追着个冷冰山去住什么破房子,玩的哪一出啊少爷!”
柯明海端起酒抿了口,观察着聂庭的细微表情。
聂庭果然一听脸色一沉,憋出一句:“你不懂。”
“是,我不懂!但我认识很多男科医生,可以介绍给你。”何少英说完自顾自的笑,其他人被聂庭冷眼一扫,没敢笑,憋着。
柯明海呵斥:“少说几句,人家家里事,你个外人掺和什么。”
“诶,那你可误会我了,我可没想掺和,就是吧,我昨天在外面碰到陈梓轩,那个委屈的小模样,我都看了心疼,你说,这都把人领回去了,又把人一个人晾家里,说得过去么?我看,其实就是聂少你不想离婚,你就是爱上那个假正经的季楠了,我说的没错吧?”
柯明海只是笑笑,没说话,大概是旁观者清吧。
聂庭端起酒,猛灌一大口,抬手看了眼手表,快十二点了,该回去了,太晚季楠会担心,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担心,但聂庭回去晚的话,他会点亮家里所有的大灯。
柯明海也跟着起身,“聂庭,我送你吧,我司机在下面等着,你喝了酒,不要开车。”
路上,柯明海顺着何少英的话说,“聂庭,这是我第二次说这话了,你应该看清你自己的内心了吧,若是真的喜欢季楠,就挑明了告诉他,当断不断,到头来伤害的肯定不止两个人,你要明白,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和不着边际的试探,喜欢就告诉他。 ”
聂庭很是苦恼,抓着头发,喃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他吗?”
到家时,聂庭轻手轻脚的开门,灯火通明客厅里,季楠抱着聂庭每晚盖的被子,靠在沙发上睡得像个婴儿。
聂庭轻轻将他放平在沙发上,草草洗漱一番,在他旁边躺了下来。
季楠醒来才发现躺在身旁的聂庭,很是懊恼,昨晚坐在沙发上看电影,不小心睡着了,这人,也不知道叫醒自己。
待季楠煮好粥,煎好鸡蛋,聂庭才悠悠转醒,洗漱完后,也不客气,自己盛了一碗粥,夹走盘子里剩下的那个煎蛋,正是自己喜欢的溏心程度。
季楠可没作多想,大概天生心软,自打他下定决心跟聂庭离婚那天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