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贤震惊,周遭人都已经乱了,国母与储君同时被害,可见关系重大,她正不知发生何事,就见皇帝抱起皇后往外走去。
那厢的太子被贤妃等人围住,八皇子是贤妃所生的,学着皇帝抱起兄长,大步向外走去,急忙唤太医。
御座上还残留着皇后吐出的鲜血,众人不敢去看。
片刻后,禁军就将中宫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进出。
唯一的外客便是安怀正,他站在角落里深深地望着陆思贤,没有跟上八皇子等人。
殿内众人走不得,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惶恐不安,更甚者垂首低低哭泣。
秦若浅扫了一眼埋头哭泣的人,那是一胆小的后妃,被这般阵势吓得不轻。
殿内的人都走不得,她趁机扫过一眼后就拉着陆思贤坐下,食案上的菜早就冷了,她没有去碰,斟了杯酒给胆小的陆思贤压压惊。
陆思贤看似胆子小,可遇事也有几分理智,一则担心皇后能不能活过来,二则想着太子若是死了,剧情必然大变。
显然因她的穿入,还有女主换人引起了蝴蝶效应。
太子一死,那么秦承宗就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找不到凶手,皇帝会因此猜忌他。
她捧着酒杯大口喝了一口,秦若浅紧紧牵着她的手,心口稍稍安定下来。
她看到太子食案上的酒壶,走过去端起,立即唤来内侍:“寻一只畜生来。”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不多时内侍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儿来。
只见七公主令人撬开猫的嘴,当着众人的面将酒灌了进去,内侍这才放开黑猫。
黑猫得到自由后,也不立即离开,反倒在地上打了个滚,没走到殿门口就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殿内的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惨白。
半个时辰后,内侍传话,让后妃各回各宫,皇子以及出降的公主留宿宫内。
总之,一个人都不准出宫。
秦若浅出宫前住在临华殿,拉着陆思贤一道去了,而刚入殿,王贵妃传话来请她过去。
发生这么大事,王贵妃掌权,必然深受牵连。
王贵妃掌权多年,颜氏有命做皇后,没命去统领后宫,如此便便宜了她。
可当知晓皇后的腿疾之后,吓得数日不宁,多年来那么多个岁月,几乎恨得皇后咬牙切齿,嫉妒使人疯狂,如今不再羡慕皇后,就连皇帝面前都不敢凑过去,唯恐成为第二个颜氏皇后。
近日来她将年轻貌美的后妃往皇帝面前塞去,为的就是一日安宁。
今夜发生的事,让她坐立不安。
皇后若真的死了,她感觉皇帝不会饶过后宫的人,尤其是她,首当其冲。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见秦若浅。
秦若浅被她拉着过来,本不愿管,可架不住王贵妃害怕,不得不安慰她:“中宫筵席是您命人办的?”
“就是坏在这里,偏偏旁人没事,就皇后母子中了毒,你说这是不是冲着我来的。”王贵妃急得脸色发白,见秦若浅淡然,自己稍微松了口气,告诉她:“当年也曾有人害过皇后,最后被查出,你或许还小没有记忆,那时宫妃连带着母家都遭殃,圣上对皇后的宠爱不是一星半点。”
秦若浅眼中多了几分打量,皇后的计策是太子,至于王贵妃,便不知道了。
宫中多是见肮脏的手段,大多是私下里,像今夜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为,确实令人罕见。
她明知内情也不言明,只宽慰王贵妃:“母妃还是迅速查清经手酒ye的宫人内侍,抓起来挨个审问,你若不审问,明日圣上就会令人来审你了。”
王贵妃心乱如麻,脑海里一片空白,闻言后抓紧让人去办,又抓着秦若浅的手:“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如何知晓,多半是针对太子,继而皇后遭殃,前朝后苑都脱不了干系。”秦若浅道,眼看着时间不早,不能将陆思贤一人丢在临华殿,教了王贵妃如何去做,这才赶回临华殿。
宫里没有陆思贤的寝衣,眼下出不得宫门,宫人去取了九皇子没有穿过的衣裳过来。
秦承宗魁梧,他的衣裳穿在陆思贤身上,不知大了多少,好在她不挑剔,只要别人没有穿就行。
她躺在寝榻上,等着七公主回来。
今夜发生的事情给她一种感觉,像是皇后而为。
她翻身下榻,想去问问皇后的情况,太子死了没关系,皇后如今算是她的母亲,肯定要盼着人家好。
这时,秦若浅从外间走来,廊下响起了婢女请安的声音,一身红装在黑夜下若昙花绽放,有着一股清雅绝尘之气。
她骨子里的气质与原来的女主差之太远,时而媚时而清雅,但不会有傻白甜的感觉。
入殿后,秦若浅脱了外袍。见陆思贤穿了一身不合体的外袍后,故作一笑:“今夜倒也先委屈你,明日多半还出不得宫,但可让人回府取些贴身的衣物。”
陆思贤点点头,在这个陌生的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