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孩子来。可是……不对啊……明明他们家七皇子,已经有儿子了啊!
若是姜邺辰有病不能生,那之前柳娘子怀的儿子是谁的?
可也不是不可能,姜邺辰身边的女子不少,可唯独只有柳缨一人有孕。高沐澄那努力得,就差将他家七皇子绑在床榻上了,可也没有见到一点喜讯啊!
这……小厮心中千回百转。
姜邺辰心中,更是天雷滚滚。
他想着,手一抖,那装药的小白瓶,便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半。
“殿下,这里面好像有纸条。”
姜邺辰一惊,弯下腰去,捡起了地上的那张纸条,摊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几个字:病危,速归;莫中调虎离山之计。
姜邺辰慌忙捡起被摔碎的药瓶,颤抖着比对了一二,赶忙走到灯前,将那纸条烧了个一干二净。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我的确是小肚鸡肠之人,还以为先生是来羞辱我的,可没有想到,先生竟然是来给我指点前程的。大师算得对,我此番来边关,当真会遇到命中注定的贵人。”
“我就说,我如今正处低谷,这来边关镀金的好事,怎么会轮得到我。原来竟是中了人调虎离山之际,等我自以为得了军功回城,怕不是那里的天都要变了。”
他说着,一把抓住了桌上的剑,“现在,立刻,备马。我要回临安。”
驿馆之外,那个叫八角的小童,走进了黑巷子中,立马焦急的走了过去,“夫人,都按照您说的,一字不差的,办好了。”
他说着,低下头去,小脸红扑扑的。
陈望书一听,顿时乐出了声,她对着八角竖起了大拇指,这般人才,做个黑羽卫中的杀手,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第三七九章 六娃被杀
见姜邺辰走了,陈望书同颜玦也不含糊,翻身上马,提溜着他们为数不多的行李,便径直的朝着临安飞驰而去。
待出襄阳城门的那一瞬间,陈望书到底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城楼上的火把,突然全都亮了起来。
皮岭双手撑着栏杆,身子使劲的往外探着,大声喊道,“小将军,何日再见?”
陈望书看向了颜玦,颜玦的双目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辰,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下回再见,便是北定中原之日。”
“北定中原!”城楼上响起了铺天盖地的吼声。
陈望书吸了吸鼻子,扬起了马鞭,“走了。”
“皮岭这个人,简直就是水做的,不晓得的,还以为他是小娘子,我才是大丈夫。我们都半夜走了,还挡不住他水漫金山。这会儿不知道搁哪里,掩面痛哭呢!”
“多大的人了啊!都半百老头,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
陈望书嘴上说着,心中却是发酸。
“等咱们横扫京城,便回来襄阳军中,约定好了的。”颜玦轻声说道。
陈望书重重的嗯了一声,“驾!”
突然之间,陈望书握着马鞭的手一滞。
她被襄阳军所震撼,在临安城中,处处歌舞升平,压根儿感受不到如今大陈只有半壁河山的凄凉。来了这里,方才知晓,有的人在为了家产权势而争斗。
有的人,却是穷尽一生,只为夺回家园。
便是那动不动就吓尿了的田贵人,都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君子,要好得多。他是御医,若是去到临安,怎样的荣华富贵享不得。
天大地大,为何要偏居襄阳呢?左右不过是,嘴硬心软,想要多救一人罢了……
可是,按理说,她应该并非头一回,瞧见这般场景的。
在她的回忆里,连祖父同田贵人的对话,都记得一字不差的。可为何从东京城一路南下的记忆,回想起来,却是冷漠生疏得很。
连一丝实感都没有呢?
难不成从出生到东京之乱,养在陈北膝下的人,是她自己。陈北死后,换了书中的陈望书,直到她被灯砸,方才又回到了陈望书的身体里。
那么,到底她才是真正的陈望书,还是那书中的陈望书,才是真正的陈望书呢?
陈望书心中愈发的肯定,可再要细想,却是想不出任何的所以然来。
……
他们一行人,方才进入临安城,陈望书便敏锐的发现了异常之处。
如今才刚刚入夜,按理说临安城中正是华灯初上,开始热闹异常的时候。西湖边到处都应该是歌姬画舫,湖中胭脂花粉的香味,十里不散。
达官贵人浩浩荡荡的出行,早朝时刻板的老学究们,穿着锦衣华服,招摇过市。
这才是夜晚的临安。
可是今日城中却是格外的寂静,连街市上行走的人,都少了许多。
偶尔有几个提着灯笼出行的人,都低着头,步履匆匆的,像是有鬼在身后追一般。
颜玦皱了皱眉头,领着陈望书便进了城门口附近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