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这样,半夜里醒来而看到隔壁空荡荡的汤圆疑惑着:『瑀成呢?』接着他走出房间,然後听见厨房那边似乎传来人声。
瑀成买的小套房本来就不大,包括主卧室在内,寝室只有两间,原本汤圆是和瑀成分开睡的,然而在德生入住之後,汤言翔便把客房让给德生、自己跑去和瑀成挤在同一张床。
「汤言翔,你上个礼拜是不是听到了德生和我的谈话?」瑀成终於开口。
然而汤圆才刚想放松下来、打算进去和他们打声招呼,他便又听到了德生说:「……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跟言翔学长说吗?」
由於德生和瑀成聊天的音量不大的关系,在汤圆靠到门边为止,汤言翔都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麽,於是这一刻汤圆困惑着:『瑀成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讲?』对此,汤言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瑀成和他明明情同兄弟、有什麽事情是必须瞒着他的?於是他决定不走进去打断他们、反而更加专注地在门边竖耳倾听。
这件事汤圆一直对瑀成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人高马大而又手长脚长的他一下子就占去了床铺大半的空间,要和这样的「巨人」一起睡可称不上有多舒服、更别说瑀成本身也小只不到哪里去,就算是双人床如果挤上两个超过一百八的篮球运动员也会显得拥挤。
汤圆为瑀成的住处不是遭小偷而庆幸,如果是他自己遭遇到的话其实汤言翔一点都不会害怕,但是对他来说这里是「瑀成的家」,他也就跟着有点紧张了起来,或许他这习性还真像只忠心耿耿的狗;
时间稍稍回到五天前。
「对不起我错了,我、我错了对不起……」汤圆越来越害怕,他开始不停地道歉,即使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麽。
『我都一定不会生气的!』汤圆想着,就算瑀成打算把他千刀万剐,他可能还会笑着接受,虽然他或许无法理解瑀成那麽做的理由、或许他还是会感到心痛,但他绝对不会对施瑀成有任何怨言,毕竟早在六年多前,瑀成就曾经重重地一拳打在他那伤痕累累还遍布着鸣草毒素的身体上。
『而且……还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听到瑀成的话,这下子汤圆刚才那小小的愤懑立刻消失无踪了,现在他更焦急地想知道瑀成到底瞒着他什麽事、而且这件事竟然还严重到能够使得他们的关系破裂的。
厨房里的桌子边有个拿着热牛奶的人一边喝着一边和另外一人聊天,正在说话的人是德生、而另一人就是不在他床边的瑀成。
『不会是有小偷闯空门吧?』汤圆谨慎地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厨房那边的灯开着,他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靠向门边、用眼角余光窥看厨房内。
「阿成学长,就算你不告诉他,但现在你已经可以轻易得到他了,你也知道他现在的慾望有多旺盛,你就算在帮他塞跳蛋的时候说要干他,他也会……」德生的话把汤圆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过汤言翔根本不知道瑀成其实「暗爽在心内」,别说是挤了、他还会嫌不够挤,要是提前知道汤圆会来和他一起睡的话,那般爱恋着汤言翔的瑀成甚至愿意把房里的双人大床立刻砸烂然後马上再重新买张单人床来,好让自己能够依偎在汤圆怀里、慰藉他这十多年来的暗恋之苦。
所以让他口气迟疑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如果瑀成继续用这种方式叫他名字,他大概都要变成一只瑟缩着发抖的小狗狗了。
「……对。」汤圆沉默了一下,回了声「对」。然而他沉默的理由并不是在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直来直往的汤言翔根本不太会撒谎、更别说是有事要欺瞒和他最亲的瑀成了。
『那种事怎麽可能!』即使瑀成背地里做了什麽对不起他的事,甚至……甚至是直接地伤害自己……
「关你什麽…」瑀成原本似乎是想嫌德生多事,但话说到了一半便又停了下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对,是我自己不好,我这样是在迁怒你。」
「简德生!你闭嘴!
即使是知道体专的势力有多庞大之後所感受到的绝望,在想到能够用自己交换瑀成的平安後,下一秒他便毫不在意;然而此刻他所感受到的却远远胜过於当时的恐惧。
而这样的房间分配其实也是德生有意促成的,在知道施瑀成喜欢汤言翔的前提下、以及算是弥补一点自己以往的过错,他故意假装出因为没有床位而伤透脑筋的样子,就这样半引导地让汤圆让出了客房,否则的话他自己就有带不少保暖衣物、客厅也有沙发,他大可暂时寄居在客厅里就行。
『会让我有压力?』汤圆简直无法理解。
瑀成接着说:「我……我、我不希望他有任何压力,更不想……更不想因为这样破坏他对我的兄弟情谊。」
在汤言翔「反常」地对着瑀成掰开後穴、请求他插入的前几天夜里,也就是二十三日的夜晚。
半夜里汤圆起身上厕所,『唔嗯……早知道睡前就不喝那麽多水了。』汤言翔准备翻身下床、却发现他身边空无一人。
沉默,施瑀成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