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早就猜到了,你调教了他三年多,如果还没干过他半次那才奇怪……」瑀成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假如今天立场互换的话,能够有机会奸淫汤言翔这个他暗恋已久的对象、能够干到那副他朝思暮想的结实胴体,他一定也会忍不住上去扑倒汤圆、大逞兽慾;
所以虽然瑀成表面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他的语气里仍然透露出一股哀戚,他,当然想得到汤言翔珍贵的「第一次」。
瑀成接着说:「反正就算要干他,我怎样也做不来,我连亲口对他说出我喜欢他都做不到了。」说到後来,瑀成的语气还带着一点酸楚,那是他暗恋了汤言翔十多年来的苦涩。
「不只是那样……」德生回答。
但他们俩人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被听清楚,或者应该说没有被站在门边的汤言翔听清楚,因为他的脑海里此刻正一片混乱。
『瑀成不想让我干。』听到这件事情时,汤圆觉得很合理,因为他认为他们可是情同手足的兄弟,瑀成怎麽可能想让他干?而且就算瑀成真的哪根筋不对、甚至是受到操控而跑来要让他干,汤圆也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当初德生要求汤圆说:『只要你承认你喜欢施瑀成,然後你们谁干射谁、以後我就放你自由。』汤言翔可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继续当奴犬的这条路、他宁愿自己继续遭受残酷的虐待也不愿意做出任何一点会践踏到他们之间情谊的行为。
所以知道瑀成不想被他干时,汤圆还觉得瑀成说这话跟他所想的简直不谋而合,真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哥们。
但是听到了瑀成接着说出的话後,汤圆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想法:『瑀成说他……想干我?』以及『还有……瑀成刚刚说他……他喜欢我?』
一开始汤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对、不对,一定是他们声音太小、我听错了。瑀成和我可是兄弟,没错,他是喜欢我这个兄弟,对!一定是这样,换作是我也会说我喜欢他,因为瑀成可是我唯一的兄弟。』汤言翔开始替自己寻找着合理的解释。
不过汤言翔却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矛盾而自欺欺人;又或许他知道,只是……要他马上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他来说实在太困难了。
然而汤言翔明明因为脑海中混杂了各种想法而听不清瑀成和德生的对话,在这时他的耳朵却灵敏地捕捉到了这麽一段:
「……你说的我不是没有想过,我真的、真的很喜欢汤圆,我多希望我们的关系能不只是兄弟、我多希望能够告诉他:『我喜欢你。』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把我当作最重要的、唯一的兄弟,他的眼神总是那麽单纯、面对我时他总像个没有半点心机的孩子,我又怎麽可能做得到?」
「对他说出:『以後我们就是兄弟了。』的我,怎麽可能做得到?」
刹那间汤言翔觉得自己的世界彷佛天翻地覆,他的脑袋里有着无数纷杂的想法、或者说只有一个:『瑀成喜欢我、瑀成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兄弟情谊的喜欢、瑀成不想和我只是兄弟……』施瑀成都明明白白地说到这个地步了,即使汤圆在感情方面怎样驽钝,他也清楚地知道了瑀成对他的「喜欢」早就不只是兄弟之情。
就算刚才他还能找藉口来欺骗自己,但现在呢?汤言翔有生以来又一次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之後汤圆根本就无法继续听下去,他傻楞楞地走回了房里、躺回床上,他闭上眼,却怎麽也睡不着,他半缩着身体、第一次觉得这被窝一点都不温暖。
片刻过後瑀成也回到了房间,他凝望着汤圆,那个他暗恋了十多年的人,他下了个小小的决心,然後轻声叫唤:「汤圆、汤圆……」
听到瑀成突然叫他,脑袋混乱的汤圆原本以为瑀成知道他没睡、所以打算回应,但还没等到他有反应,下一秒发生的事已经让他的脑袋彻底放空。
瑀成躺上了床、从後抱住了汤言翔,然後将头靠在他那强壮的後背上低声说:「你知道吗?汤圆……你当初也趁我不会记得就对我说了那些话、所以我现在也要趁你不会知道告诉你一件事,我……喜欢你。汤圆,我喜欢你。」
在确认了汤圆没有回应、大概是熟睡着後,和德生畅谈半个夜晚的施瑀成终於忍不住那十多年来暗恋的苦涩,对着他以为熟睡中的汤圆告白。
汤言翔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该有什麽反应,他感受到了现在的施瑀成是以怎样的目光看待着他,看待着他们两人之间那超越血缘的关系,这一刻的他全都知道了、从背上那湿润的感觉知道了,施瑀成到底是怎样地爱恋着他、又是怎样将那份心意深藏心底,只为了和他继续维持自己亲口说过的「兄弟之情」。
在这一刻汤圆终於了解了施瑀成十多年来所感受到的苦涩、以及心酸,所以,他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犹豫、困惑、挣扎、不安、苦恼,无数的情绪在脑海中纠缠,这一夜,汤言翔失眠了;流着泪抱着汤圆身体的施瑀成却似乎因为那份微小的安心感而安稳入睡。
辗转反侧一整夜的汤圆在看到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