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在阿明班长和几个学长的陪伴下吃完了年夜饭,回到连上唱歌的唱歌,看电视的看电视,
我则是和阿明班长坐在连集合场上和其他人聊天。虽然和大家一起笑闹着,
但我的眼光还是不时的飘向连长室,心里还是想着刚刚在哨所时,到底想要问我什麽?
想着现在的他在做什麽?想着想着也到了晚点名的时候了。
呼完口号後,其实真正的节目才正式上演,大家回到寝室後,学长拿出了准备已久的台啤,乾杯的乾杯,划拳的划拳,连脱衣服都出现了,在床上或坐或卧,过去不准在寝室做的事,在除夕的今晚,大家彻底解放,连平常和大家感情不错的两个排长和排副,
也都和大家喝在一起,今天晚上没有任何的阶级。酒量普通的我,在学长的推波助澜下,
衣服也脱了,大冒险也玩了,拖着略带醉意的身体先行宣告不治。
我来到了顶楼晒衣服的地方,赫然发现连长一个人站在那里吹风,我用迷惘的眼神问他:「怎麽不和大家玩,大家都在二楼寝啊!」,他笑的有点勉强说:『我在场,怕大家放不开。』,原本拿了衣服准备转身离去,他突然叫住我说:『陪我一下!』,
机车的我虽然觉得没差,但还是忍不住说:「干嘛陪你?」,
连长一句话也没说就把我拉到他身旁,身体微微的靠着我,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你刚喝酒喔!」,『你也是啊,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我是真的差不多了,
通常我只要一喝酒就会有心悸的毛病,所以都要自己调整呼吸的频率让自己不会”剉”起来,在他身旁我也开始重建自己呼吸的规律,当我呼吸越来越大声,时而急时而缓,
他突然很紧张的抓着我的手说:『你怎麽了,没事吧!不要吓我,你不能有事啊!』,
我告诉他我没事,等会就好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你就是爱逞强,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你。』,「谁会担心啊,我又哪里爱逞强!」,『我会担心』他很正经的看着我说。
(十二)
虽然头已昏,走路有点晃,但每次喝醉我的意识还是很清楚,
人家对我做过什麽、说过什麽,或是我做过什麽、说过什麽我都一清二处,
当他说他会担心,我不知道要用哪一种态度去面对,
但我还是故装轻松的回说:「对啊!你要担心全连的人!」,
他看着我,笑着摸摸我的头就转过身去。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什麽,回想起刚到部和他发生的冲突和一些莫名的事情,
我真的很想冲上前问:你到底想怎样!为什麽在我面前,你就不是那个满口脏话的连长?
为什麽你时时刻刻都在关心我的身体和我的生活?为什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一句话也不说的握住我的手?为什麽比我天、问题比我多的人一堆,你却只担心我?
我们两个不知道站了多久,我什麽都没说的默默离开。
我让莲篷头的热水一直打在我的头,溅起的水花打在我的背和我的胸口,
我真的很想理清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理清我们之间到底怎麽了,我真的很乱,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麽、该怎麽说,热水虽然打醒我的醉意,却打不清我的思绪,
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突然有人冲进我的洗澡间!
(十三)
「你怎麽洗个澡都没声音,还以为你睡着了?」原来是阿明班长,
『不然你要我一边洗澡一边大喊”我在洗澡、我在洗澡”吗?』我很快的把自己拉回现实,「哈哈哈,你醉了你醉了。」才说完”碰”的一声,阿明班长重心不稳的撞到了门,
不知道是谁醉了!我扶着阿明班长,让他自己完成冲澡的工作,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假醉,都洗完澡了还跌跌撞撞,帮他拉好衣服裤子,回到寝室准备睡觉,他也颇无赖的,
倒在我旁边的那张床上,就呼呼大睡了,我想连长都说了,
这几天没有军法啦,就任他睡吧!
躺在床上,想到了新训的时候,我们是最後一班,所以12个人自己睡在小寝里,
大家常常不睡在自己的床上,想跟谁睡就跟谁睡,甚至大家还在床上完滚滚乐,
那段时间真的很无忧无虑,虽然体能上的负担不小,但没有那麽多令人烦的事情,
这算是一种幸福吧!
(十四)
虽然说过年期间没有军法,而且又是大年初一,但是早点名还是要照常进行,
看到大家都没Jing神的样子,有的人甚至身上还带有浓浓的酒味,
我要是中共就趁现在攻打台湾。昨晚,他也喝了不少,也不知道他几点睡,
但现在,他依然一付Jing神抖擞的样子在前面讲要注意的事项,革命军人就是革命军人。
解散後,随便打扫一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