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同于动物,因为人懂得思考。思考让人类建立文明,但也让人类失去了
野性。原始的本能,因为思考我们选择了克制。恐惧,让人远离险地,敬畏,却
让人踌躇不前。从开始至今,我对雨馨的敬畏之心从未改变,强烈的自尊让我失
去了正常的思维。Yin道,是女人心灵深处的门户,而我却因为内心感到的一点缺
失,错过了彼此心意相通的机缘。
回到家中已经下午两点,第一件事便是联系雨馨,可是雨馨的电话却一直关
机状态,心里不由得蒙上了一层Yin郁。心神不宁的等待着雨馨的回电,没来由的
怨气让我无心去找寻。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闲逛,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枫树林边。
两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青葱,而现在却是红叶尽染。春去秋来,万物更替,人
世间又有何事会一成不变。我的情感之船,雨馨在掌舵,我像游客一样被动的享
受沿途的旖旎,可一旦舵手发生了异况,我却只能待在船舱内一脸茫然。这不是
我,我应该做出改变。
傍晚时分,耐心被磨灭,我行驶在雨馨家的方向。最后一个路口,一场事故
造成了交通的瘫痪,我只能取道一个小的街区。这里是九十年代建造的小区,由
于租金便宜,成了小商贩以及一些社会闲杂的聚居地。我缓慢的行驶,无意中发
现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君威,像是雨馨的车。我刚准备倒车回去,却在后视镜里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从初次见面以后,刘玉曼变成了清丽的形象,让我对她产生了不少好感,然
而今天又恢复了当初那妖艳的打扮。初秋渐凉,刘玉曼吊带短裙成了此时独特的
景象,加之她sao媚入骨的身姿,使得行人都不自觉的驻足欣赏。刘玉曼刚打开雨
馨的车门,听到我在身后的招呼声,做了个夸张的惊吓动作,抚着胸口娇喘道:
「被你吓死了,咦,你不是在北京吗?」「刚回来,雨馨的车怎么停在这,她人
呢?」我四处张望,没有发现雨馨的身影。刘玉曼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耍赖一
般的不愿回答。她的反应让我焦躁起来,加重语气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她现在
有事,我开她车回来补一下妆。」刘玉曼的含糊其辞让我更想问个究竟,我有点
不耐烦的追问道:「她电话关机,到底忙什么事,能说清楚吗?」刘玉曼一脸无
辜的对着我,像在故意撩逗我的耐性,眼神游移忽而现出异样的光彩,神神叨叨
的开了口:「好吧!我带你去找她,是你逼我的哦。」
跟着刘玉曼渐渐驶离了主城区,眼看就要进入城市的东部开发区,疑虑,不
安,甚至惶恐,这些感觉随着目的地的不断接近越发的强烈。为了衔接魔都,市
府在城市的最东头划出了这块区域。十年的开发,并没有实现预期的产业繁荣,
相反这里却成了罪恶的孳生地。毒品、暗娼是这里的标签,据传有十万瘾君子在
此聚居。混乱的治安环境让这里远离了社会的主流,而政府也长期放任自流。雨
馨跑到这里究竟是在做什么?我怎能不担心。
我们来到了一处新建的小型商住楼群,这里仿佛垦荒一般孤零零的矗立,外
场多处堆积着建筑废料,显然还未正式交付。看不到一个人影,我们像是在鬼城
里漫行。跟着刘玉曼进到了地下车库,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直到我忘记了归路时,
我闻到了人气。刘玉曼停好车,与道边的两人说了两句。两人手里拿着对讲,统
一的衬衫西裤,看着像是韩国电影里的黑社会马仔。刘玉曼招呼着我进了一道木
门,里面十来个平方的店铺模样,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收银台里,一边的长条沙发
上坐着一个脖子上缠着粗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这里几乎没有装修,三面墙简单
的批白,只是沙发一侧的墙面上有一整块约四米宽的皮质内装。
刘玉曼笑嘻嘻的叫了声「老板」,随后又靠到那个中年男人身边耳语了两句。
男人朝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满脸堆笑的拍了下刘玉曼裸露的大腿。男人
起身在皮墙上拍了一下,出现了一扇门,我面色凝重,跟着刘玉曼走了进去。
不同于门外的寒酸,这里简直就是澳门的葡京赌场。大红的地毯,金色铝板
包裹的墙面,顶上两组水晶吊灯和墙上的壁灯交相辉映,发出淡黄的柔光。一百
多平米的空间放了五六张赌桌,每张桌子前都不乏时尚靓丽的女人,然而出众的
雨馨即使在美人堆里也能让我轻易找到。心怀怨怼一路寻来,当发现角落里的雨
馨时,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