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我的额头中央,我万念俱灰,闭上眼等死。
听见噗的一声,我震了一下,猛地意识到自己还没死,我睁开眼,看见胡柏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丝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有几滴吧嗒打在我脸上。
然后他慢慢地伏到在我身上,我赶紧把他推开,看见那把砍刀一半没入胡柏的脑后勺,吉纳德站着呆呆的不知所措。
我哆哆嗦嗦地说:“谢,谢谢你,吉,吉纳德!”
我从胡柏的腰里取出钥匙,冲出房,把柏迪的锁解开,拉着他穿过猪圈走廊,直奔大门。
我用钥匙打开大门,发现外面已铺满了厚厚的雪。
我和柏迪在雪地上拼命地跑,跑出农庄后,往大路跑。
一辆公车朝我们的方向开来。
我和柏迪站在路中央拼命挥手示意,司机紧急刹车,他打开车门,我们上了车,气喘吁吁地说:“快,快,报警!”我大声地喊。
满车的乘客睁大了眼睛,嘴张着,有几个小孩被父母用手蒙上了眼睛。两个赤裸的大胖子在大雪天的路中央截车,谁又能想到呢?
我和柏迪身上裹着毛毯在警车里做口供。
吉纳德戴着手铐被一个警察押着从车旁经过,眼睛红红的。胡柏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来,他后来死在医院。
胡柏农庄被封了,所有的胖子获救。
没有人知道胡柏农庄屠宰了多少胖子,胡柏把精液销售到黑市,肉制成肉肠批发给不知内情的肉店。
吉纳德去了精神病疗养院,他将在那里渡过余生。
这是我后来从新闻上看到的。
后记
我和柏迪参加了贝格的葬礼,有几个他中学的学生和老师同事也来参加了葬礼。我把一支玫瑰扔到他的棺上,心想:“或许贝格还是幸运的,没有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柏迪的女朋友还是和他吹了,但柏迪和我成了好朋友,我们一直保持着往来。
我和柏迪在圣诞节前去精神病院看了一次吉纳德,他因为有暴力犯罪的历史被囚禁在单人牢房里。
墙壁地板都是垫着软垫,透过门上面的小窗口,看到他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飘扬的雪花。
柏迪抱着一个齐人高的大礼物盒,我敲了敲窗口,他转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
由于我们不能直接和他接触,就让护士把礼物转交给他,一个毛绒玩具 -- 齐人高的大胖熊。
吉纳德打开那个大盒子,眼睛一亮,立马就把那个大胖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口里喃喃地说着什么,眼里哗哗流出泪水。吉纳德定是想起了可怜的贝格。
我和柏迪无言对视,对吉纳德微笑着挥了挥手告别:“圣诞快乐!”
吉纳德已经沉浸在幸福之中,隔着窗子,他也只能看见我们的口型,听不到我们的祝福。
我和柏迪走出精神病院内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柏迪打了个寒蝉,我把柏迪的兜帽给他弄好,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搂近。
柏迪微笑,脸红了红,手从我背后绕过来,搂住我的腰。
我俩踏着雪,往大门走去,雪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