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
“那是,这里的是大自然的杰作,我们那的是人工填出来的,每一寸都造价不菲。”
哲哲似乎听不明白我的话,但并没有在意。
“Daddy,明天你陪我去吗?”
“明天陪你Daddy去坐轮船,好不好?”老爸蹲下问哲哲。
“好!”哲哲坐在我膝盖上显得特别雀跃。
“我们明天有船出海吗?”我还没有做好带哲哲上船的打算,怕他太小会受不了风浪。
“嗯,就沿海岸线走的,不出远海,送些货到附近的一个城市,三天就到。”
和哲哲还有神贼到码头上去转转,老爸兴致高涨,也领着老妈和我们一起散步。
我们的船正在加油,上船去看看,然後又走了下来。
“加油也要看着的呀?”神贼问我。
“废话,当然要看着,他们那些输油的厉害着呢,没油灌过来表也照转不误,看着他们就能少亏点,一次少两三吨是家常便饭,但少两吨和少三吨那可差得远了。”
“看着也能少?”
“当然,不给别人油水赚谁做你生意?”我轻轻推了神贼一把。
“你们这个船是多大的?”
“我们的船都比较小,这个两千吨,还有更长一点的。”我想抱起哲哲,没想到他已被老爸牵着走远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上了船,整个船坞的马达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船终於开动起来,怕哲哲会晕船,便哄他先吃晕船药,这小子死活不肯。
在海上的日子是极其无聊的,船员最大的娱乐便是赌博,虽然这只是一次超级短程的三天之旅,但船一开,几个无事可做的船员便又习惯性地赌了起来。我们一家三口没人搭理。
带哲哲到了望室,看着船头的白浪直接把甲板淹没,哲哲惊叫连连。
“Daddy,我们下去。”哲哲似乎觉得站在浪上会很好玩。
“傻瓜,那些水很急的,你一站上去就被冲走了。”
“哦。”哲哲有些失望。
神贼有些晕船,在船舱里休息。
“你怎麽比哲哲还差?吃药没有?”我给神贼倒了杯水。
“吃过了,现在好多了。”
神贼跟我们到了望舱去,和哲哲东指指西指指叽哩咕噜地乱聊乱喊。
“Daddy,那边有一条好长的船。”哲哲指着远处一艘搁浅的货轮。
“那个是多大的?”神贼似乎对这种问题比较关心。
“八千吨,”船上的水手答道,冷笑了一下,“触礁搁浅在那好久了。”
“啊?就让它丢在那呀?”虽然刚才回答的人是船员,神贼问时看着的却是我。
“要不你去把它拖走吧。”我在他头上拍了一记。
“等我学会了如来神掌我就去推它一把。哈!哈!哈!”神贼耍了一个不知是什麽套路的武林掌法。
中午到了一个小港口,卸了一些货,船上的吃水线明显提高。哲哲闹着要下去玩,我觉着离开船的时间还早,便带着他和神贼从其他船回到岸上转了一小圈。
到了晚上,船员都去照鱿鱼,哲哲还是闹着要跟去看,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在旁边看着。神贼起初只是在旁边看,後来来了兴致,也跟着钓起来。
收获不错,有两米多的,有五六米的,钓到最长的一条足有十米长,但船员把它放回了海里。船员说,以前也有钓到过这麽长的,要是在大港口就卖给鱼贩,但这次走的都是小港口,一来不一定有人要,二来这鱼也有一定年纪了,不如让它回到海里去生活。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船员,我油然生起一股敬意。
船上有一个超壮的船员,一身纹身,哲哲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海盗叔叔。海盗叔叔很少参与船上的赌博,只是没事就在船上玩玩拉力器,偶尔拿别人的笔记本电脑玩玩游戏,要麽就躺着和他老婆发短信。
临睡前,海盗叔叔和哲哲聊他的那些航海经历。
“有时候浪大,睡着睡着整个人就竖了起来。”
哲哲嘴张得老大,“要是倒立了怎麽办?”
“不会的,船头迎浪,顺着浪的话不会太倾。”
“船会不会沉的?”哲哲有些害怕。
“会呀。”海盗叔叔很夸张地做着动作,“前两年就有一次台风,一个大浪过来我们冲过了,当时船几乎是90度的。我们跑得快冲过去了,我们後面的一艘船,也是两三千吨的,没冲过,船上十二个人连捞都捞不到。”
“哦。”哲哲拍拍胸口,“好险哪!”
“宝贝,哪里险了?”我问哲哲。
哲哲把手竖起来,学着海盗叔叔做的动作,“这样,这样还不险呀?”
“後来呢?”哲哲对海上的故事上了瘾。
“後来躲到了福建的一个村子旁边,那里的人黑,一包方便面卖给我们十五块钱,在那呆了一个多星期,浪小了我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