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似的。
其实桑母对待桑慎和阿土的方式差不多,都是给足所需後任其生长。但每当这一人一狗闹起来时,挨?的永远是桑慎。
“哼,阿土你就得瑟吧。看看你,都能活到这岁数了,我以後肯定也会很长寿……”
阿土吃了几口,见桑慎还站在旁边瞪着自己,不禁又对他“汪汪”了几声。
“明天除夕,附近的店肯定不开门。等会去把东西买了,不然没年夜饭吃!”
桑母列了张清单,从鸡鸭鱼到象徵吉利的萝卜、橘子都有。
桑慎骑着自行车一路哼歌。
虽然他对做菜一窍不通,也不太懂肉和蔬果要怎麽选才对,但农村小镇上风气淳朴,摊贩非但不唬弄这老实人,还很热情地帮他选菜。
买好食材回家的路上,桑慎在一户熟悉的砖瓦房前停下。
桑慎小学时就会帮忙买菜了。每到夏天,回程经过时这里他总会把菜篮放一边,待四下无人时翻到那户人家的矮墙上,再爬上树偷摘芭乐吃。
现在他长大了,不好意思再干这种事,但回想起来,记忆中的芭乐还是那麽甜。
“回家说服老妈也种一棵?”桑慎边胡思乱想,边踩着自行车把砖瓦房抛在脑後。
很快就到家了,不过这次阿土没咬他。
除夕。
马尼尼一早起来,就帮着年迈父亲把毛笔写的春联贴到门外,接着和母亲一同摆好拜祖先的酒菜。
“菩萨在上……马家列祖列宗保佑,让咱过个好年……”
其实马尼尼不信这些,但看着父母虔诚而恭敬地举香三拜,他也只得跟着低头。
准备年夜饭时,母亲有些可惜地说:“你现在才回来,芭乐的季节早过了,没吃到可惜。今年的芭乐特别甜啊,那时候摘了放院子里,两个竹篓都放不完……”
听着她熟悉的絮絮叨叨,马尼尼在一旁洗菜、切菜,又见外头父亲正小心擦拭着檀木神案,忽然觉得幸福也不过如此吧。
母子两人烧了一桌好菜。饭桌上,马尼尼和父母聊起了城里的事。说起自己渐渐融入三班时,两老欣慰地笑笑;讲到山老鼠朱?时,他们听得直摇头。
暮色已沉,有些孩子等不及守岁,开始点起了鞭炮。
马尼尼把在学校里认识的人都简单介绍过了,独独没有提到桑慎。
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让他们察觉到什麽该有的,或是不该有的……令自己迷茫许久的情感。
桑母在做饭的时候,桑慎在屋外和邻居家的小孩玩起了鞭炮。
下午他兴冲冲地问母亲家里有没有鞭炮时,桑母指指旧仓库说:“只有烟花棒,你要点就点那个吧,别再浪费钱去买鞭炮了。”
桑慎瘪着嘴,看看那群小屁孩的纸炮和甩炮,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几根烟花棒,只觉无限沧桑。
後来还是他用“明天来拜年时多给你一把糖果”作为交换,才跟隔壁的小俊换来一串小炮玩。
硝烟和菜香混着四散,桑慎混在一群小孩中笑得灿烂,彷佛自己也还只是个大孩子。
晚上吃过饭,桑慎回房间继续昨天还没完成的整理,想说等到十二点就给马尼尼个电话拜年。
除了柜子上的书本、杂物还没收拾,其他地方已经弄得差不多,原先厚厚一层灰都清乾净了。
桑慎想把一口气所有书搬到地上,却一个不小心踢到床脚。他痛得把手一松,“哗啦”一声书落了满地。
他还来不及揉脚,目光就被一本厚厚的册子给吸引住。
《秀原小学
四十七届毕业纪念册》的封面被以前的哥们画了个猪鼻子,翻开内页是一片小孩子字迹的毕业祝福。那时桑慎的人缘挺好,班上每个人都抢去写了几句。
他坐下来一页页翻着,时不时笑出声,尤其在看见自己拿着玩具枪,当时自以为很酷的沙龙照时,更是足足笑了一分钟。
他揉揉肚子继续翻看,到了“六年十班”那一页时,动作却突然顿住。
右下角的小男孩紧紧抿着嘴唇,在一堆笑得天真的照片中显得突兀。
那是马尼尼。
那是中年级时借他抄作业,但後来有天突然就不理他的人。
现在只要几天不见就会想念的人。
用完饭後,马家三口在客厅吃水果,看几台老面孔主持的年夜节目。
马尼尼把这半年来省吃俭用存下的薪水包了大红包给父母,两老看着如今已出社会的儿子,不再是当年胆小畏缩的模样,不禁感叹道:“你真的长大了。只要再娶个媳妇,咱俩就能安心了……”
马尼尼不语。
也许这是他唯一没办法顺从的事。
看时间不早了,马尼尼父母先去休息,自己收拾了碗筷和桌面後洗澡回房。
马尼尼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家”能让他安定,却又让他喘不过气。
他有考虑过以後要不要调回来乡下教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