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讨个公道,结果隔天上班大家都被他肿到像猪头的脸吓了一大跳。他跟我说他一人挑两个,对方还被他揍的很惨,事後也从他朋友中证实了这件事。唉,他就是这般的人,一个男女都无法抗拒的男人。就连我,也为他日复一日越陷越深而不自觉...
那段时间说起来真的很快乐,除了阿国的出现感染到我之外,上班中也不在像往日那般枯燥无味,反而还有点兴奋。虽然阿国还是在校学生,但下班时我总会刻意约他出去晃晃,明知会害他隔天爬不起上课,但当年我就是没想那麽多,只知不找他出去走走,晚上必定很难入眠。那时的休闲娱乐没现在这麽多样,也没网咖,所以除了找店坐坐外,有时还会去唱歌、跳跳舞。而这两项也是阿国的最爱,他最喜欢唱「熊天平」的歌。很奇怪吧,我也这麽觉得。熊天平的歌走中高音路线,而阿国的嗓音算中低音那种,所以最常看到的,就是他嘶叫呐喊的表情外加鬼吼鬼叫的模样,他身旁地我们都成为他最可怜的听众。再说到跳舞那更好玩。阿国的节奏感永远比别人慢上个一拍,也就是说,别人可能在音乐下了之後扭了第二下时,他老兄才刚要扭第一下。就像电视上的影像与声音无法同步那样,永远慢上个一秒。有一次阿国与同事在舞池上热舞,打灯光的人故意将投射灯打在阿国身上,在那个白的有点反光的画面里,我第一次看到阿国如此阳刚诱人的线条。那次他穿着一件宽松蓝色t恤,蓝色刷白牛仔裤,随着身上洒落的汗水加上那投射而来的灯光,任何一个动作,一个笑容,简直就是个超级巨星。再配上他慢了一个节奏的特异风格,怎麽看怎麽吸引人,不做作、不拖泥带水,就是那麽赏心悦目,那麽的浑然天成。
我从来不敢向他透露自己的性向,毕竟我们差了六岁,我也不确定告知後他会有啥鬼反应。所以我跟他一直保持着像兄弟那样的相处,他有事会找我商量,包括感情的事亦然。他常挂在嘴边的,要不哪一科女孩他看了喜欢,不然就是学校哪个女生对他表白,我就像个感情顾问一样常常帮他分析、判断。天知道我哪有多内行,我只是因他缘故,变成一个逞强的全能通,因他变成一个爱情的编剧。他又怎麽明了,每当我将问题迎刃而解时,我那脸上硬挤出的笑容里,正有团看不见的吃味,看不见的酸苦。我虽自信、自傲,年纪在当时也只是琅当二四的少年郎,但随着日与聚增的愁苦里,活脱似老头样终日叹气。我踏出的每一步就像踩进泥沼般的深不见底,奋力拔出时,另一脚又陷入。拔出陷入、拔出陷入,终於怠尽灭顶,整个人沉进他为我所铺下的陷阱中。
那段期间,阿国喜欢上一位晚班的女工读生,而且还秀出与那位小女生出游的照片,看着照片里阿国与他亲密的模样,我整个心都碎了。之前因为阿国喜欢都是学校的女生,只因我从未看过,气归气倒也不怎麽样。但这次他喜欢上是店里的女工读,看着他们勾个眼神、回向个笑容,那种妒到最高点的情绪下实是忍无可忍。虽然没幼稚到找那位女工读的麻烦,但那段时间我的脸可是很臭的,嘿,这点我非常清楚。碰巧那阵子店里生意有点下滑,加上情绪不太稳定,在与老板商量後,我毅然决然的递出了辞呈。对於我即将辞去,阿国是很不舍的,而我何尝不是?但面对着他我有说不出的苦,我知道自己需要新的呼吸,需要逃离那里,不然我积压的气苦可能会自爆。於是与他相处的第三个月後...我选择离开了。
那时手机才刚要盛行,我经朋友怂恿去中华电信排号码。通常一个号码要等个半年至一年,我很幸运地,半年後我拥有第一只自己的门号。也由於离开那里有段时间了,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碰巧搬了家换上新电话,加上也没有给阿国手机後码,与阿国之间就这样莫名的失去联络。虽不是故意,但说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倒也是真的。我从没因思念他而落泪,说实在也哭不出来,因为他本来就跟我不同国度,他是十足异男,所以我从不敢要求能接受我、爱我,更遑论包容我的身份。那时便在想,假如他是舟上的游人,我便想化作掌舵的船家,随着他一声吆喝去哪,我便划动前行。就算前方惊涛骇浪、荆棘满布,只要我在一天,必也护他周全。但他究竟是个游人,他也有上岸的一天啊!乘舟客离去了,孤独的舵手还剩下什麽呢?我...还能有方向嘛?就算把他留在身边,替他遮风挡雨,他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唉!我无言。
「缘份」这两个字很奇妙,你将「份」字拆开是人和分,代表分离。但和缘字拼凑一起时,又表示有缘相聚。所以...当你越渴望巴结它,它越离你远远地。当你逐渐忘却放弃时,它又会探头探脑的冒出来。
一年後的夏天,是个相逢的季节。我在三多路的地下室找了间disco pub任职,头衔挂着外场主任。本来是组长,但因我作事认真,加上以往有类似工作的经验,两周後即升格为主任。这间是纯disco舞厅,当年摇头音乐算异类,接受的人还算少,DJ也只有当客人较少时才敢放,连我那时也不太能接受,总是感觉吵到耳朵快烧掉。但想不到摇头乐竟然会在这几年开始发光发热,这倒是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