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入我生命的异男...
算算时间认识他是六年前的事了。1997年的那年冬天,我任职在高雄五福路的某家餐厅担任晚班外场主任。由於餐厅装潢的美轮美奂,再加上餐厅的料理实在好吃,慕名而来的客人可说是络绎不绝,一位难求的状况经常上演着。也因如此,担任餐厅调度的我必须常充当服务生以补不足之数,穿梭在厨房与客人间,吧台与柜台间,身兼数职的我算起来相当忙碌。除了巅峰时间像在打仗外,下班之前我还必须结算帐款和吩咐其他夥伴清理店面,然後再带着一身的疲态返家,冲完澡後通常便倒头呼呼大睡。虽说日子过的忙碌且乏味,但说实在我也没闲情去想太多,也懒的想,时间它也就不知觉得往前走毫不停留。
由於当时刚退役不久,父母也都居住在台南,我索性就在高雄九如路上租了间套房,享受恣意悠闲的单身生活。我的楼下是间美发院,每天出入都会看见一群上了年纪的欧八桑,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什麽,每次见到我经过总会有意无意问些有的没的,更甚者有时还会刻意摸摸我的手臂,或捏捏我的脸颊,看起来就是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其中一位大婶还三不五时要介绍她的女儿让我认识,但我总是笑说不必了,她们又不甘心,於是一夥人非得我半推半就之下才肯放我离去。其实我知道我的条件还算不错,虽然身高170左右不算高挑,但在军中磨练下也成就了我壮硕的线条,再加上略为方型脸蛋和下巴处粗犷的胡渣,还有朋友说我那笑起来会迷死人的双眼等等。日子一久,这些大婶的举动我也见怪不怪,反而还觉得天经地义呢。
在餐厅里我常常遇见身为同志的客人,他们热情也带点幽默,总是喜欢一群人聚集着谈天说地。他们也常向我示好,这点我是知道,但由於督促服务员的职责是我的工作之一,所以我脸上通常挂着不苟言笑的表情,他们也因此有点怕我不敢越份。有些同志朋友还会故意一直询问着菜单,但眼里尽向着我瞧,他们越是这样,更激发我桀傲的个性冷冷以对。曾经有一位同志在点餐时突然向我告白,那次着实吓我一跳,我刻意装作没听见继续点餐,想不到他竟然从口袋拿出一只银戒套向我的手指,好笑的是我指头太粗银戒套不进,尴尬几秒我即不悦转身走开,服务员见状还紧张地接替我收尾。现在回想起来倒也不是讨厌那个人,更不是瞧不起同志,对於身为同志的我只能说他用错方法。如果当时是在四周无人状态下,也许我会婉转的拒绝并道歉,但他错就错在公众场合之中贸然挑衅我,丝毫没设身处地考虑我的立场,面对盯着我瞧的几百双眼睛,难道他要我公然地表明性向?承认出柜?嘿,在那个年纪里我可没勇气啊!
遇见阿国是在餐厅工作半年之後了,由於餐厅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工作量也相对增加。许多服务员在吃不消的情况下纷纷向我抱怨,经过评估後我也觉得应该登报寻找新的工作夥伴,於是三日後,阿国拿着履历表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永远记得阿国那日来应徵的模样,那天接近傍晚五点,也正是我上班的时间,因为冬天的缘故,所以天色早就黑了一半。我将机车停好後走向餐厅时,不经意看见大门外伫着一位年轻人,他套着与年纪不太相衬的黑色长袍马褂,单排扣从脖子处扣到膝盖处的那种,就像我们阿公年代剪裁样式的军备外套,说有多土就有多土。看他在大门外不断地徘徊,偶而也望向餐厅内像在寻找什麽,我的直觉就猜想必定是前来应徵工作的小夥子,当下我装出若无其事走入店内,与夥伴们打声招呼後随即进入更衣室换上制服。当我换好装出来时,原本在餐厅外的年轻人,此刻正如我所料想般,已安份地坐在店内中,他的面前还摆着一张履历表。
我走到他身旁向他问声好,他见到我似乎紧张想要站起来,但可能人高脚长的关系,一时之间反应不及,膝盖还因仓促使力撞到桌角,桌上的水杯还晃了晃溅出少许水滴。
「坐,坐,不用客气。」我微笑的要他不必起来,并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来,此时他正用袖子擦拭着桌上的水珠,神情有点极不自然。我顺着目光观察他的容貌,他有天生自然卷样短发,略带长型的轮廓中有两道漆黑浓密的眉毛极是好看。单眼皮的小眼睛再配上英挺的鼻梁,暗红的薄唇加上周围淡青色的胡渣,虽是年纪轻轻却已散发一股沉重的男人味。我越看越是心惊,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的男人,虽然我对自己长像还颇有自信,但在他面前我可说是自叹不如,而且心中对他兴起非常大的好感。
「抱歉!」他脸上露出青涩的笑容并吐出这句话,这时候我才依稀找到属於他年纪该有的模样。他将履历表推到我面前并紧张地看我一眼,随即正经八百端坐起来。我向他点头示意不用紧张,便端详起他的资料简介。杨x国,1979年七月生。嗯,年纪比我小上六岁,是个标准的巨蟹座。身高176cm体重70kg,我在心里暗想,如果能当个情人,他的条件倒是挺完美。
「还是学生?」他轻轻点头答是,「有无餐厅工作的经验?」他眼神往上飘,想了一下回答我:「电子加工厂算嘛?」我心中不禁莞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