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诗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熟练的点点头,敷衍道:“好,看见了。”
一歌倒是不在意殷诗的敷衍,只要殷诗应他了,他自己就能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殷诗盯着那上窜下跳的白色影子看的快睡着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身穿绿色罗裙的大妈推门进来,一眼就瞅见了坐在小板凳上的殷诗,开口说话的嗓音特别大:
“殷诗啊,虎子中午的饭忘记带了,你帮我给虎子送过去呗!”
虽然殷诗的耳膜被震的生疼,但心里还是特别感谢柳大妈。
他终于可以摆脱一歌这个烦人Jing了。
所以殷诗立马拄着拐杖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接过柳大妈递过来的小包袱,刚想抬脚就走呢,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晃荡过来的一歌拦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一起去?
那怎么能行,殷诗只想体验一会儿没有一歌黏着的感觉。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一歌的请求,背着小包袱出门的时候,一歌恋恋不舍的叮嘱他:
“在镇子上别乱勾搭人,也别看别人,不然我会生气的,你应该知道我生起气来有多可怕吧?”
确实挺可怕的。
所以殷诗跟一歌打了保证,自己在路上绝对不会随便勾搭别人,也不会随便看别人,一定会保持自己的节Cao。
一歌这才满意了,咬着小手绢目送殷诗离开。
直到殷诗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一歌这才收回了视线,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变了,他回头看着柳大妈,眼神冰冷了下来,开口道:
“这三个月,他的眼睛竟然没被治好?”
柳大妈叹了一口气,头上不知不觉中出了点冷汗,赶紧解释说:“老末给他开了药,但是他不吃,总是偷偷倒掉,殷诗要是自己不想吃,也没人……也没人能逼他啊……”
一歌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脑海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几分戏谑的挑起眉,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漫不经心道:
“明天……啊……不,今天晚上就给他煎一壶药送过来,他不喝也必须给我喝下去,我有的是办法治他。”
柳大妈是看着一歌长大的,所以当她看清一歌脸上表情的时候,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劝阻:
“你别玩的太过火了,那个孩子……唉…那个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刚被虎子扛到镇里的时候,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口,腿还被人硬生生折断了,眼睛也……”
眼睛也被人用极其难解的毒药弄瞎了。
可以说要不是殷诗幸运被张虎子看见扛回来,除了梨花镇里的大夫,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可以治好他。
闻言,一歌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兴奋,明明殷诗都那么惨了,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扩大了几分,甚至催促道:
“能不能描述的再详细一点?”
柳大妈一愣,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一歌,骂道:“殷诗那个孩子都可怜成这样了,你还有闲心问我这个!”
一歌盯着柳大妈看了三秒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他缓慢的轻声道:
“因为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他疼一下。”
柳大妈又是一愣。
一歌眉目间的神色柔和了下来,又道:“所以我想知道,他疼起来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关于殷诗的一切,一歌都想知道。
半晌,柳大妈的神色也放松了不少,看着一歌无奈的摇头:“你啊你啊,或许被你看上,这就是殷诗的命吧。”
一歌补充:“别提命不命的,他现在可喜欢我了,而且在可爱的程度上,他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闻言,柳大妈多问了一句:“除了外表,内里变了么?”
一歌的脑海里面想到那天下雨,殷诗坐在门口,看着雨里玩耍的孩子时脸上温柔的神色,不禁勾唇笑了一下,有些骄傲道:
“一点都没有变。”
哪怕被人折断了双腿,弄瞎了眼睛,殷诗依旧用自己最大的善意,对待梨花镇的人。
是刻在骨子里面,小心翼翼却又闪闪发光的温柔。
小镇里面也是有教书先生的。
但殷诗在镇子里面住了三个月,愣是没机会见到这位人人称赞的教书先生。
因为教书先生有品酒的习惯,听镇子里面的人说这位先生每年都会抽出三个月的时间去镇子外面,尝尽天下有点名气的酒之后,这才会返回村子里,继续教书。
对于这位先生,殷诗没有一点好奇心,只是想快点把饭带给张虎子,然后自己随便找个安静的地方晒晒太阳,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梨花镇里的人喜欢殷诗的原因。
殷诗好奇心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好奇心值几乎为零。
哪怕梨花镇里有那么多秘密,也有那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但殷诗从不多问,只是安安静静的住在镇里,安心过好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