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歌在生气,绝逼在生气!
殷诗下意识的想张口说话,却被一歌越发恐怖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来气,
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显然随着他主人的意志还不打算放过殷诗,他们继续一路向上,仿佛要刺穿殷诗的头颅,钻进他的大脑里面。
将他整个人都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凝聚到顶峰的时候,窗口处突然冒出来了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张虎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殷诗哥,起来敲钟了!”
小孩子的声音又脆又响亮,如同一根针般刺破了满室的寂静。
原本一动不动的一歌,突然抬起头来。
他转动了一下脖颈,随意的撩拨了一下肩上的长发,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后颈。
殷诗麻木的身体终于能动了。
张虎子眯眼一瞧,这才看清了床上竟然有两个人,立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盯着姿势怪异的殷诗看了三秒之后,眼中带泪道:
“殷诗哥,你不纯洁了。”
殷诗一惊:“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呢,一歌就打断了他的话,一只腿随意的弯了起来,单手支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张虎子道:
“还真就是你脑海里想的那样。”
张虎子顿时哭了,怪不得殷诗哥脸色发白,神色间还带着难掩的疲惫,都是他没有保护好殷诗哥!
他的殷诗哥脏了,不纯洁了!
这样一想,张虎子捂着自己的脸,哭哭啼啼的往外面跑,一边儿跑,一边儿喊“娘”!
“娘”这个字彻底惊动了殷诗,他立马急了,这要是让柳大妈知道了那还得了?!
柳大妈和竹大婶的嘴就是梨花镇的两大喇叭,一旦她俩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那么不出一天,梨花镇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别!”
殷诗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被一歌压了整整一宿的胳膊早就麻掉了,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幸好一歌及时的抱住了他,人才没有摔到地上去。
“没事吧?”
一歌伸出左手,想要碰一碰殷诗的脸。
但是刚才他带给殷诗的可怕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以至于殷诗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下意识的躲开了一歌的手。
一歌的手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半晌,就在殷诗准备道歉的时候,一歌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两个人的距离挨的很近,就像在交换呼吸一样,这么近的距离,殷诗闻见了对方身上好闻的梨花香味。
他迷蒙着一双眼,看不清一歌脸上此时的表情,但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一歌的心情很不好。
果然,一歌轻笑了一声,但是眼里并没有笑意。
他就像逗弄宠物一样,用指尖慢条斯理的摸了摸殷诗的下巴,一字一句说:
“敢躲我?”
气氛有些不太对。
殷诗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一歌一直以来隐藏着的真面目马上就要暴露了。
就像一只披了羊皮的狼,正在慢悠悠的撕掉黏在身上的羊皮,逐渐露出了嘴角锋利的獠牙。
殷诗垂下眼眸,三秒钟过后,突然一把握住了一歌的手,乖乖的把自己的脸放了上去。
“摸吧,”他睁着半瞎的眼,一脸平静。
一歌愣住了,他下意识的用指尖摩擦了一下殷诗的脸颊,对方配合着他的动作仰起了头,让一歌摸的更方便一点。
殷诗抬眸,眼前一片朦胧,只能模糊的看见一歌的影子,开口纵容道:“还摸么?”
一歌静了三秒,随后点了点头,逮着殷诗的脸摸了好一阵子。
刚准备撕开自己绵羊外皮的饿狼,又缓慢的把掉了一半儿的羊皮粘了回去,重新变回了殷诗记忆里面那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羊羊。
看一歌身上的情绪平缓了下来,殷诗这才推开了他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往门外走:
“今天的地还没浇水,猪也没喂食,还要去镇子里换鸡蛋……”
被安抚成功的一歌雄赳赳气昂昂的赶在殷诗之前冲出了房间,撸了撸袖子信心满满道:“我来做!全部都交给我!”
以前殷诗让一歌做点什么,一歌总是磨磨蹭蹭的,一会儿说自己这里疼,一会儿又喊那里疼,反正就是粘糊着殷诗。
简直就是“好吃懒做”的典型代表。
但是现在的一歌,手脚极其的麻利,干活的时候也无一丝怨言。
殷诗原本是想坐在大门口那里晒晒太阳的,一歌却不同意了。
他搬了个小椅子,随后强迫殷诗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干活,还要求殷诗的眼睛必须放到自己身上。
没有办法,殷诗只好单手支撑着下巴,一边儿晒着太阳,一边儿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