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牢后贵妃就Jing神错乱,又加上腹中有胎儿,食欲不振,愈加虚弱,多少好药灌下去也不见一丝起色。
美人卧于榻上,终日以泪洗面,忧思成疾,连婓大怒,纵使为他请来天下名医也是医治不得。时间久了,竟是连呼吸也困难起来,一晚上被太医伺候也是常有的事,贵妃这样,以后一口气吊着也是说不准的。
奉天怀孕极伤母体,更别提云音现在还带病在身,若等到贵妃生产之日还没有养好病情,定是要活不成的。
连婓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云音,看着他微凸起的肚子,明明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确是瘦弱的可怜,昨晚又是一番折腾,连婓感到浑身的疲惫和无力,用手抚摸云音惨白的脸颊,心中感到一阵疼痛。
谁也不能从他身边抢走云音,哪怕是阎王爷。
当今陛下盛宠贵妃,然而贵妃身患顽疾,陛下茶饭不思,有人进言北方巫行谷谷主可救治贵妃。这巫行谷谷主是何许人也?乃是北方武林盟的名门世家,相传巫行谷盛通巫蛊,谷主谢依行更是其中高手,若是外人听说巫行谷,以为巫行谷就只会些巫蛊妖术,然则不是,谷主谢依行乃是天下第一医师圣手,其医术登峰造极,有起死回生之能。
连婓听了心动,连忙派人快马加鞭去请来,治好贵妃后必有重赏。
谢依行是自在惯了的,不爱掺和那些宫廷琐事,听闻宫里要派人请他去救人,一笑了之,就要让手下打发走,却不巧听到是救治贵妃,就来了兴趣。
外界哪里有人不知贵妃倾国倾城,有闭月羞花之貌,本是泗州项府的夫人,却因为貌美被连朝三代皇帝占了去,自随夫君进了京后就再也没能出来,多少世家子弟想一睹芳容,是否真的美的神乎其神。
谢依行来了兴趣,便答应下了,随着宫中使者进京。
连婓见了谢依行,以为是个年过百旬的老头子,然而是个面如冠玉的男人,点头让医师上前为贵妃把脉。
谢依行本想瞧瞧到底是何美貌,却不想层层床帐之中就单露出一只手来,伸手把脉,贵妃已有六月身孕,脉相紊乱,乃是大耗之相。
“陛下,贵妃先前可是落了两次胎?”
两次?连婓蹙起眉头,怎么还会有一次?莫不是在太子府的时候?派了人去打听,不久陈玄就带了个之前在太子府服侍的宫女前来,连婓问了些事情,宫女都战战兢兢地回答。
当听到贵妃先前吃过龙延香,谢依行就觉得不妙,奉天身子孱弱,两次滑胎又加上郁结于心,如若他来的再晚一些,神仙也难救。
“陛下,把脉草民有些不清楚,还需得看看面相。”明明胸有成竹,谢依行却故作为难。
连婓脸色Yin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应允。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上前撩开床帐,谢依行抬眼便怔住了,毕竟是在皇帝的地盘,外人皆道连婓嗜血残忍,冷酷无情,谢依行面上不显,没有愣的多长时间,装作看相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美人的脸,外人看着像是在给贵妃看诊,内里谢依行却上上下下把美人打量了一番,随即起身不多做留恋道:“陛下,贵妃身体虚弱,我这儿有一方子可救贵妃性命,然而这方子不得经外人之手,需要草民亲自为贵妃调养才是。”
连婓鹰一般的双眸上下打量谢依行,然后慢条斯理开口道:“要多长时间?”
“长则半年短则三四月。”
哪里来的什么调养方子,不过是谢依行想留下来的借口罢了,连婓不好糊弄,又问了他许多,谢依行井井有条地回复。
末了连婓才哼了一声,让他下去,不知是允了还是没允。
三日后谢依行正式入主太医院,为贵妃调养顽疾。
梦里,云音也是昏昏成成,每每都能梦到夫君满身是血的样子,恐惧地睁眼醒来后又是熟悉的帐顶,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疼,觉得一口气上不来,云音痛苦地爬起身子趴在床边,门外陈玄听到动静忙推门进来,这会儿没有外人,陈玄一把搂着云音,安抚地拍着他的背,从木匣子里取出一丸丹药让云音吃下。
这是谢依行特地开的方子,能暂时抑制云音的病情,云音这会儿是进气多出气少,陈玄把药送到云音口中,云音恨极了陈玄不愿意吃,陈玄一把将要含入自己嘴里然后嘴对嘴地把药送到了云音口中。
意犹未尽地又在云音嘴里挑逗了一会儿陈玄才离开他,仍旧抱着云音,这种事情这些日子不知发生了多少次,陈玄做事谨慎,没人知道他对贵妃的苟且。
吃了丹药后云音脸色才有些红润,陈玄伸手按着云音的下唇,“何必这么为难自己,陛下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云音这会儿嗓子疼,说不出话来,身子也虚弱,吃了丹药没一会儿就开始发冷汗,然后就是一阵不断的咳嗽,血都咳了出来,陈玄慌了手脚,忙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带着慌张,“还难不难受?不难受啊,奴才在这里,别怕,云音,我在这里,你不会死的,不会的。”
“我去让谢太医过来,马上,马上。”
谢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