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斐和连祁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们的母亲是个浣衣局的宫婢,因为偶得皇帝雨露才有了他们。自连斐有记忆起就有人说他们兄弟俩是杂种,皇兄们这么说,宫人们在背后也这么说。
他记忆中最清楚的一件事是小时候他打了骂他是杂种的二皇兄,因为这件事,他母亲宁嫔就被秦贵妃罚在毒日头底下跪了两天两夜,后来膝盖都流脓出血了,自己也被宁嫔打个半死。他母亲自己偶得雨露生下他们兄弟两个,就以为飞上了枝头变凤凰,可惜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明白。他其他的几个皇兄,哪个母家氏族不是相国将军,亦或是三公九卿,惟有他和连祁,什么也没有。
从那时起连斐就明白只能靠他自己。
后来,宁嫔死了,他最是不喜欢的母妃就那样忽然撒手人寰,他和连祁在宫里的日子更是举步维艰。可是宁嫔的死也让他深深地记住了一个人——项妃。
宁嫔以前是项妃身边的宫女,项妃为人大度谦和,温雅淑良,这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但是只有连斐自己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城府深的很,是她暗中设计杀了宁嫔,原因也不过一些小事,然后转头又收养了他和连祁故作好人。
项妃是个Jing明的女人,她深知自己进宫几十年没有子嗣,项家开始没落,皇帝身子不行,自己怕是再不能生育了,于是她收养了连斐和连祁,想替项家谋条后路。
可是她错了,错在不该小看了小孩子的心性,连斐早就被Yin冷黑暗的皇宫磨砺地吃人不吐骨头,他恶心项妃的虚伪,在他身边的几十年看得更加清楚,他Yin鸷隐忍的性子就是那样一点点磨砺出来的。
等他成年了,他和连祁终于见识到了外面的世界,连斐被皇子们手中的各种权势迷了眼,他开始贪恋掌握生杀大权的感觉,然后他被调去了泗州赴任,皇帝也是不想见到他们,借着这个机会连斐日益刻苦勤勉,Cao练兵马,他心里虽是恨项妃,却也碍于他们项家手中的兵马,于是他开始笼络项家。
也是在那里,连斐见着了云音,面对这个绝美的奉天,连斐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但是他并不是个美色至上的人,至少和他的大皇兄连宁比起来。
况且他需要项秦,惹了他对自己并没有好处,他也这样告诫过弟弟连祁,连祁显然对美人动了心,才到泗州没几天就趁着项秦不在家去项府偷了香,一夜贪欢。
连斐并不阻止,他是清楚地知晓连祁心性的,只要玩不出什么大事情就任他去。后来,京城异变,项家被抄家,满门抄斩,项家的事情也波及到了连斐和连祁,他们被罢免官职,卸任在家。
但是这一切都掌握在连斐手里,项妃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他借谋害后妃之名设计扳倒了项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然后再将箭头指向泗州拥兵的项家父子,他假传圣旨将项父引入京中,皇帝忌讳外将没有传召就擅自进宫,联系着朝中些许言语,父皇果然生疑,项家再也容不得了,项家被除掉的异常顺手。
连斐都有些遗憾没好好玩弄他们一番,接着他顺手成章地接手了泗州的兵马,再假好意“救走”项秦,安排他暗中养伤,替自己在泗州练兵。项秦一夜之间失去了亲人和云挚爱音,恨意直指连宁,在所有的证据面前,项秦相信是皇后设计杀了姐姐项妃的。连宁继位太子,项秦果真反了,其中自是有连斐的手笔。
转眼间改朝换代,父皇死了,连宁一时间权势滔天,他生性多疑,容不得剩下的弟兄,死的死发配地发配,连斐早料到这样,早就借着之前被项妃事件波及被罢免在家而做了掩护,连宁一时间也不屑于看他和连祁。
连宁顺便强占了云音,他和连祁因为项家的事情被罢免在家中的时候,就时常听闻太子有多宠爱云音,金山银山地往太子府里搬运。在连斐所有事情的谋划中都没有考虑到云音,也从不关心云音的去向命运如何,听闻他被太子强占,只觉得可惜了那样的美人。
项秦被仇恨蒙蔽了双眸,听到云音在京中受到的侮辱,他发了疯,发誓要手刃连宁。连斐留了后手,在连宁要杀他们之际就带着连祁匆匆逃往泗州,那里早有他安排好的一切,有项秦早帮他打好的军队,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义军首领,有了他曾经谋划很多年想要的一切。
他想的没错,连宁果真是个草包,他离自己从小渴望的皇位越来越近,等到自己坐上了皇位后,心中反倒没有多少波澜,许是他早就习惯了事事谋划后的沉稳。
他成了新皇,可惜没抓到连宁和皇后,让他们跑了,但是他把云音带回来了,连祁意外地开心,他对美人着了魔,在泗州起兵的日子里无不是在念着京中的美人。他也还记得在太子宴席上美人楚楚可怜凄凄惨惨的样子。
连祁多次提出要去救云音都被连斐呵退了,只因那时他要稳住一切,皇位唾手可得,不可一棋毁了全盘。
他也记得项秦有多爱云音,若不是云音在京城项秦怕也是没有那么大的斗争欲望的,估计是也会浑浑噩噩了此残生。连斐不懂爱,也没爱上过任何人,在他眼中,连祁和连斐因为一个奉天而表现的样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