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绝对是全场最美的女人。」越飞俯在她耳边,亲昵地赞美道,他
温柔的目光让在一旁单身的上流千金们都红了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麽
安娜早就死了好几回。
安娜酒红色的波浪长发乖巧地垂在她一头的肩膀,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勾勒出
她美好又火辣的身材,妩媚的眼睛因为化了妆而显得更加妖孽,颇像欧美电影里
经常出现的神秘又性感的猫女郎。
「谢谢。」安娜不客气地接受越飞的赞美,象征性地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越家大宅内满是宾客,明明是安娜的二十岁生日,但前来祝贺的大部分客人
安娜都闻所未闻,基本都是前来阿谀奉承越氏集团的A城名流,年轻一点如同安
娜年纪的也不是没有,但也全都是越飞和谭埃lun交际圈的人。
那几米高的落地窗前还摆设着几百朵白玫瑰所拼凑成的一句英文:Happ
yBirthdayAnnaChang讽刺的是,她既不是AnnaChan
g,也不是今日过生日。
安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面对所有上前祝贺的A城上流,不论是真心的也
好,巴结的也罢,就是鄙夷的,她都一律回以一个璀璨的笑容。欺骗的时间久了,
那谎言也就变成生活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她早该习惯。
越飞社交圈里的那群公子哥们拥做一团,将安娜和越飞包围,一群年轻人嬉
笑着同越飞抱怨说:「Fay你真不够意思,这半个月都没有再看见过你,只知
道陪你女朋友!」
其他人都帮腔补充道:「是啊就是说!」
「两个星期,不上班的时候都陪着安娜,真不够义气!」
越飞无所谓地耸耸肩,宠溺地将安娜搂在怀里:「羡慕的话你们也去找个女
朋友,在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才不够义气呢。」
「切!」公子哥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忽然其中一人似是想起了什麽,惊叫
说,「对了!今天似乎Leila也会来,Fay你有看见Aaron和若如麽?」
安娜听後只觉得眼皮一跳,又发现越飞围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震,感觉心湖不
禁掀起了一阵阵涟漪。她在A城长大的那些年,最仰慕的是谭埃lun,最嫉妒的是
杨若如,如果当初论最反感的人,其实并不是毒舌又讨厌的越飞,而是那个麻利
爽快的Leila,鑫蕾。
安娜她被睫毛膏刷得修长浓密的睫毛如同上扇子一般扑闪了几下,陷入了那
早就被遗忘的回忆。
十二月的冬季,就算靠近南方的A城也很冷,年末的最後几日还飘起了小雪,
因为地面的温度不够,所以落地即化,变成雪水。
A城的少爷小姐们都换上了最新款的冬季大衣,不求保暖,只求前卫昂贵。
那一年,安娜刚过完自己的十五岁生日,全世界掀起了一股皮草热chao,所有上流
家的孩子们都人手几件高级皮草,理所当然的,安娜也得了好几件。
那天,安娜身上穿的是市场上最好的皮草,是雪貂毛,通体雪白,而且皮草
之间看不到接缝,是纯手工缝制而成的。那一年,十五岁的安娜食欲大增,体重
一直是呈直线往上攀,体型开始逐渐露出臃肿的趋势,穿上那纯白又蓬松的大衣,
好像整个人又宽大了一个尺寸。
她就站在越飞那群人的身後,像通常一样被遗忘,就算穿着再好再贵的衣服,
她始终都不可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就是这样,安娜才无法释怀,无法不去反
感那个同样另类,却一到达A城就成功与越飞和谭埃lun等人打成一片的鑫蕾。
鑫蕾从小就在英国长大,论家庭背景,虽然家里也是大企业,但和越氏和谭
家集团相比根本不算什麽。相貌的话,鑫蕾五官分明,说不上绝美,但却让人过
目不忘。她的风格偏中性,来到A城时就是那一头齐耳短发,个性也是心直口快,
似乎没有什麽心计。
安娜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鑫蕾时,鑫蕾便是那样指着她毛绒绒的貂毛大衣,
完全不客气地说:「你知道那些皮草厂是怎麽对待那些小动物的麽?把它们养在
小小的笼子里,然後需要的时候再把他们活生生地熏死,再残酷地将它们的皮撕
下,做成你的大衣。」
那时候的她想要反驳,想要回答鑫蕾做成她大衣的雪貂都是散养的,那是她
父亲说的,有过幸福愉快生活的雪貂,才可以长出漂亮的貂毛,做成最上等的皮
草。他们一样用蛇皮用牛皮,那麽用貂的皮毛做皮草又有何不可?可是这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