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处整齐被砍断,无一例外。
凄厉惨叫顿时响彻帐篷,下一瞬间恢復安静的原因是那些还算完整的身躯被几个剑芒闪烁后,成了鲜血四溅的碎块。
「不可能……」那女子愣愣道,清澈的大眼瞪得很大,转回眼,看见锐的若有所思,马上尖叫:「不要伤害我,否则我会杀了那个女人!
」
倏然调转身,睿森冷的深蓝色眼眸直直盯向被钳制的女子。
依旧仰躺的女子水汪汪的大眼对住睿后闪过得意,「放了我。」语气马上转为傲慢。
垂眸阴冷凝视她半晌,睿冷笑了,「哦?」抱着娃娃,他走到那女人身边,轻鬆提起剑,尖刃对准她清澈的大眼。残酷的话语自牙齿缝中逼出,「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手起剑落,她清亮的右眼硬生生被剑刃穿透,鲜血在剑身提起的瞬间喷射而出,迅速染红了她头下的地毯。
「不可能……」她死死瞪着睿,不叫疼,反而震惊无比的瞠着仅存的左眼。
实在看不出她有任何威胁性的锐鬆开她的脖子,站起来,瞇眼审视她,「你应该是法师,但很少见你这么无能、什么也不会、只等着找死的法师。」简直就是来送死的,这样的人也能当上法师,是因为年龄小法力不够,还是因为她的某个亲戚是法师所以她才依靠裙带关係套上法师的名号?
「你住口,我是寒霜之国最强的法师!」她挣扎着爬起身,狼狈依靠着帐篷柱子而立,右眼眶里淌着血,左眼仍满是惊愕的死死瞪着他们。
「哦?那请问你擅长什么法术?」锐很虚心求教,「忍耐?还是麻木?」眼睛都被戳破了一隻,怎么一点痛觉也没有的不喊痛?
「我的法术是迷惑,任何人看了我的眼睛,都会依照我的指示行事。」她扫向帐篷内散落四处的残肢身体,打个冷战,「你们怎么可能是例外?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随她的目光四周看一圈,锐先回头意意思思对着那个抱着娃娃站在一小块干净地毯上的睿道:「睿少爷,弄脏地毯很浪费,血迹很难洗掉的。」对满地的噁心残破人类身体不加理会,转向那个独眼女,「很抱歉,你们派错法师的类型了。」
「什么意思?」清秀的女人如今半张脸都陷入污血中,看起来怪吓人的。
忽然想起多年前脸蛋都裂成两瓣的精灵,锐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上方,睿少爷不是在报仇吧?所以也将这女人的脸毁掉一半。「意思是你的法术对我和睿少爷都没用。」
女子完全无法接受,「怎么可能?没有人能我的眼睛对望下不听我的指令的!」狂乱的嘶喊,她无法承认自己咒术会失败的可能。
接话的是睿,森冷的语调让她不由自主的后缩,紧靠上柱子才支撑得住颤抖的双腿。「可视性法术对锐叔叔没用,而所有人类的法术,对我都没有用。」提剑上前,睿垂眼望她,「你要怎么死?」
「我要知道我到底失算在哪一点,你们不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她不顾一切的喊出来,就是不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败结局。
锐无奈叹气,推了推眼镜,「你还没听懂么?看了你的眼睛会受控制,但我的双眼看不见东西,而睿少爷不是人类,你的法术会有用才怪。」
「什么?看不见、不是人类!」那女人在震撼中被削断了脖子,睁着大眼的脑袋落到地毯上,滚一下,不动了,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流淌着浓浓的血液,还依靠在柱子上,维持着死前的姿势。
「睿少爷,不是我说你。」锐摇头,「这样杀人,真的很噁心。」
「是啊,是满噁心的。」虚弱的娇嫩声音附和。
才要瞪锐的睿马上低下头,「娃娃!你还好么?」提剑的手轻轻一抖,剑身的血花全部散落开,雪亮的长剑不沾染任何血腥的被收入剑鞘。
偎依在睿怀里的娃娃银色的大眼到处转一圈,将满帐篷的恐怖狼籍收入眼里。
大手来不及掩盖住她灵活的大眼,睿瞇了瞇眼,脚跟一转,索性出了帐篷去。
帐篷外面是待施法法师死亡后才清醒过神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士兵,见到他们,行礼后四处继续巡逻去了。
「你看见了。」睿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懊恼和不悦。
「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杀人。」她懒洋洋的闭上眼,拖着长长的蓝色布匹被他抱着进入另一个干净的帐篷。
锐去收拾残局,没有恶劣的打扰他们小情侣。
在软榻边跪坐下,睿搂着她舍不得放开,「你好些了没有,还疼不?」根本不在乎之前发生的刺杀,他全心只关注在她身上。
「不疼了。」揽着他的脖子,她仰头认真的看他,「你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会看到你杀人而吓跑么?」
他呡直了薄唇,没有开口。
「我没那么肤浅。」她笑得温柔,「无论是小时侯天真善良的小鬼,还是现在长大了,可以独自抵挡一面的睿,你都还是我的小鬼,不会变的。」
他张了张嘴,却又闭上,还是什么也不说的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