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现在,包括以后,未来,任何时候。
言畏把丝帕裹好了,这才说道:大夫请吧。
老大夫依旧吞吞吐吐,公子有所不知
从小到大,我中过许多毒,不怕的,只要找到解药,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年最近的声音嘶哑许多,像喉咙里含着一块铁砂,说话就会摩擦过,血肉翻滚的感觉。
言畏怒目,你叹什么气!
既然他这样说,平安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怎么回事,于是顺从地接受那个老大夫的把脉。
老大夫脑子里那根弦已经断了,低头慌乱翻着带来的医书,有有有,公子且慢!
好啊。
老大夫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琢磨这个请字可不像是真的在请。
老大夫平时给镇上的人看病抓药,被尊为神医,架子一向很高。这次若不是两个身着劲装的蒙面男子来请自己,他是不会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院子的。
平安笑,那双含情目里映满了光泽。
钱财,他需要吗?
说完,老大夫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他战战兢兢看了一眼戴着鬼面的少年,心里油然生出诡异的恐惧。
只不过,给她下过毒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啪地一声,白瓷茶盏摔在地上,碎开迸溅得到处都是。
他反手握住了平安细嫩的手腕,扣在手心里慢慢摩挲,声音里满是笃定,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找到那天行凶的人,给你报仇,保你无恙。
只要有言畏在的地方,就不会让平安再受到伤害。
言畏沉思片刻,转头时对上了平安清澈的目光。
绝手神医?言畏反问了一遍,忽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像是气极了,又像是不屑一顾,好一个仓雾。
老大夫被他吓了一跳,没说话先长长叹了一口气,公子稍安勿躁
言畏温声,镇子上的老大夫,医术还不错,给你看看身上到底有什么毒。虽然现在并无什么大碍,但总归不大放心,看看也是好的。
他面如死灰,不敢抬头,哆哆嗦嗦道:回言公子,这毒
大家觉得她空有圣上宠爱,背后却无母族撑腰,动作嚣张得很,什么毒药都下过。
乾州温山,山北断崖,墨玉湖畔,生一奇花,可入药,解切肤。
老大夫本以为是什么普通的病症,刚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探了片刻,眉头竟越皱越紧,脸色也凝重起来。
老大夫没能成功逃离这个府上,他得了言畏的命令,这几日都要陪在中毒的平安身边,一脸不情愿地挑了个近处的偏房住了进去。
老大夫一脸故作清高,咳了咳清嗓子,这才伸出手要去把脉。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抬手安抚地摸了摸言畏的鬓边。
手伸到一半,却被一把插了鞘的长剑挡住了。
气势汹汹的,怎么现在的郎君讲话都如此不知礼数!
嗯平安目光沉静,望向他身后的人,那是谁?
此毒名为切肤,用量很浅,但会在体内慢慢渗透,直至七日后,侵入血脉。届时,血脉封堵,毒势攻心,人就会
他突然抬起头来,来不及欣喜,当看到墨玉湖三个字时,一下冷静起来。
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她又是最受宠的公主,生来母妃就因难产过世,自然也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言畏见他神色有异,面不改色道:如常说。
越是情况紧急,言畏就越理智,他靠这异于常人的一点在战场上救过自己很多次。
他年纪虽轻,但下手十分狠辣,如果继续拖延,少年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将剑劈下去,让自己人头落地!
他一个激灵,抬眼去看,发现那年轻郎君一手举着剑,另一手正把丝帕轻轻放在姑娘的手腕上。
这次,言畏半句废话都不想在他身上浪费,一柄长剑出鞘,轻飘飘架在了老大夫的脖颈旁。
醒了?
想起平安的话,他声音低冷,解药?
言畏可见不得他这个表情,不耐烦道:怎么样?
老大夫念完,长叹道:老夫从医这么多年,也只听说过江湖中绝手神医喜在温山采药,别的人即便再对温山药材渴望,大多也只沦为断崖下的白骨。
话是定下来了,可那老大夫下午过来时,腿肚子都在打颤,在正厅看到言畏,猛地跪下了地上。
言畏心里隐隐有些痛意,他知道皇家向来冷情,可是没想到所谓公主,竟然是从小被下毒长大的。
言畏走近,正好看到她扶着枕头起身,顺手从屏风上取下孔雀蓝的外衫,亲力亲为地为她披上去。
但是命,他还是要的!
寒光映在眼底,老大夫倒吸一口冷气,语速极快地说道:中了一种奇毒!但是具体是什么症状解法,老夫年纪大了记不清楚,得回去翻过医术才能与公子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