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伯爵名号没能救下父亲和两个弟弟的生命,冷漠的族人们更是对他们的死亡视若无睹。
男人没有多言,反而是用与他暴烈的称号完全相反的态度,默默地转头离去了。
「最,最后一天了……?」
「这样的训练显然并没有能够激发出你的才能……果然环境还是太过安逸了,你当时应该采用我的提议才对。」
但是,威力不足。
(身为杀死了父亲的仇人,居然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蔑视我!这真是哈里曼家有史以来最为沉重的耻辱,家族的荣光正在因我蒙羞……雷德·古尔特多思!这个仇,我艾尔莎·哈里曼记下了!以荣耀的哈里曼家族之名起誓——我绝不会放过你!)
看着依旧在负隅顽抗的少女,雷德叹了口气,无趣地摆了摆手。
少女对不速之客下达了最为严肃的逐客令:
(好,那么就最后再来一次练习吧……明天的赌约,我一定会赢!)
「唔……别误会,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能够承认自己的失败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只是……」
(赌约签订的日记是登多历的最后一日……到今天为止……已,已经过去九天了!?)
「我过来只是想提醒你,明天就是赌约的最后一天了,如果那时你还没能做到我们间的赌约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我会做到给你看的!哈里曼家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一说!」
「我会做到的!我是哈尔曼家最后的骄傲!我一定,一定不会让父亲大人失望!」
对于宽度至少有四十厘米的假人来说,这点损伤和皮肉伤没有任何区别,毕竟就连第二坚固的内层都没能突破,更别提最中心的核心硬层了。
………………
男人的否定令伊尔莎瞬间炸毛,骄傲的少女如一头被激怒的幼年雌狮般怒视着雷德,怀抱着满腔怒火,身披甲胄的骑士姬一字一顿地咬牙道:
心中怯懦的情绪开始滋生,但一想起男人那失望的目光,伊尔莎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雪白的银牙紧咬,斗志重新昂扬起来:
作为这一击的回应,训练假人的身体上只不过是出现了一道五六厘米深的浅痕。
「如果到了现在你还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话,你已经没有希望赢得我们之间的赌约了……趁早放弃吧。」
没有落空,没有失误,历经十天磨炼,完美发挥出来的剑气确切无疑地击打在了假人的身上。
「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是吗,但你……算了,有信心也是好事。」
少女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伊尔莎迷茫地看向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没能理解男人在说些什么。
在战争初期,敌国入侵的紧要关头,伊尔莎忠诚于王国的父亲和两名热血而又年轻的弟弟,在国家征召时义无反顾地带上家财征顶在了两国防线的最前沿,随后,在雷德所率领的大军铁蹄下,不出意外地——全部战死。
这样的表现,毫无疑问和赌约中所要求的“一击之内将训练假人一刀两断”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还没有陷入恍惚的伊尔莎开口说些什么,自顾自地环视一周的雷德惋惜地摇了摇头,失望地开口道:
就以伊尔莎这次全力的一
而后,投降派的帕森族叔趁着主战派的家主战死沙场,王都沦陷的机会,顺利接管了家族的一切,同时将伊尔莎与她的母亲一同拘禁起来,并作为礼物进献给了当时国都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也就是那位亲手屠杀了哈里曼伯爵的恶魔——雷德·古尔特多思。
男人就此断言:
伊尔莎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而在她的身前,几乎完好无损的训练假人正伫立在那里。
淡黄色的剑光开始凝聚,仿佛为锋锐的利刃披上了一层薄暮的淡纱,而随着魔力的不断聚集,华丽的剑刃也在暮色下映照出璀璨的剑闪。
男人夹杂着失望和遗憾的复杂视线令伊尔莎忍不住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紧随其后的就是一股无可遏制的怒意。
第二天,誓约之日。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以十米的距离摧毁假人……我,我……」
「身为哈里曼家的家主,那场赌约我绝对会赢下来!家族的耻辱连同那被你玷污的荣光我全都会一口气赢回来!如果你今天过来只是打算看我的笑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伊尔莎将利刃对准假人,将这全力的一剑拼命地挥出——
凌厉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假人,少女将手中的剑刃高高举起。
「那这样说,明天岂不是就是第十天,也就是赌约的最后期限了吗!?」
「你最好是现在就离开这里!」
像是在等待着伊尔莎的回应,雷德沉默地盯着少女湛蓝色的瞳孔,一种窒息般压抑的气场逐渐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