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胡贵胜紧张地问,“医生,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过敏?还是我真的,出现幻觉了啊?”
对方先开口了,“您好,我叫方林,是您今天预约的医生。”
话音未落,他很快又接了一句,”胡先生,您看起来气色很不好啊,是遇见什么难题了吗?”
胡贵胜有点茫然,这几天约的医生太多了,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胡贵胜紧张:“那我是什么不调?水吗?最近一直在下雨,是这个原因吗?”
方林摇头:“依我所见,这反而是条与您最没关系的病因。您先听我把话说完。佛医的第二种病因是内因,就是人心里头的贪、嗔、痴,三毒扰心,但一个人的心
胡贵胜继续回忆着当时在镜子里看到的画面,“而且也不是一直都闪的,不知道为什么,里头有的闪着闪着就变了,有的变黑了,有的变绿,有的变红。就跟手机的提示灯一样,要是有信息进来,它就会一直闪一直闪,但是你要是充电,或者没消息,它就会一直亮,或者彻底黑掉。”
对方没打断,于是胡贵胜继续说了下去,“我这几天突然的,就是完全突然的,以前也没有这个毛病,我脸上有时候就会出现五个大字。”
方林循循善诱,“胡先生,佛医把人身上的病分为三种,一种是外因病,就是指人体内的地、水、风、火四象不调,这点跟传统中医的五行论有点像。”
胡贵胜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下意识点头。
屏幕那头,方林的声音有点幽幽的,似乎是在一个挺大的空间里,还能隐约听到回声:“胡先生,我先说结论吧。据我所知,这应该不是幻觉。”
“佛医?什么东西?”胡贵胜茫然,“佛?佛祖那个佛吗?是中医的一种吗?”
是不是自己最近太紧张,过得太焦虑了,所以真的看错了呢?
胡贵胜比划了下,试图给方林说明白,“就是这么大,”胡贵胜比划了个鸡蛋的大小,“这么大一个字,不是,是五个字,贪嗔痴慢疑,我后来叫人帮我查了,是佛教里面的说法,说贪嗔痴慢疑,是人的五毒心,会对人的心灵造成污染,是人痛苦的根源。”
“这五个字在我额头,眼皮下头,嘴角两边,各有一个,”胡贵胜在自己脸上一一点过,然后继续说,“不止有字,字下头还会有个小洞,洞里头会发出红色和绿色的光,一直变,一直闪,跟指示灯一样的。”
“算吧,”方林点头,试图给胡贵胜解释佛教的起源,“虽然真正追溯起源,佛教是产生于印度的一个宗教,但是早在西汉时期佛教就已经流传进中国了,汉明帝当初梦里梦见金人佛像,还专门派了十八个人出使西域,去学习佛教经卷讲义,后来他们把得到的佛经用白马送入洛阳,汉明帝还专门为为佛教建了一座白马寺,中原大地这才有了佛教、僧人、佛寺。
是吗?他还预约了这个医生吗?
胡贵胜感觉自己心脏停跳了一拍。
你想想看,西汉距今都已经两千多年了,这两千年,佛教经过各朝各代的本土化改造,早已经跟原来的佛教差别甚远了,而佛医又是更加本土化的东西,佛医是寺庙里的僧人结合佛经里的世界观以及中医阴阳五行的理论,自创的一种治疗方式。所以你要说佛医是中医的一种,倒也没错。”
方林询问,“是哪些字黑掉了,或者变色了呢?”
视频很快就连通了,对方似乎是在一个很黑的环境里,只有脸可以被屏幕的光照到,脖子一下全部影影绰绰的,根本看不清体型。
毕竟这五个字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到的,去问别人,都说没问题,都说看不到,而他自己也只是在那几次、那几个瞬间里,从镜子里头看到了脸上这些怪东西。
胡贵胜听不明白:“所以呢?方医生,不是……方大夫,你想说什么?”胡贵胜直觉,跟搞中医的人说话,还是叫大夫比较尊重,于是又改了称呼对方为大夫。
胡贵胜这才想起了自己刚刚才哭过一通,现在脸色估计不是一般的难看,于是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这才声音嘶哑着开口,“是,我是遇见难题了。”
方林把手机换了个手拿,这才对胡贵胜说道:“胡先生,你听说过佛医吗?”
有没有可能,他真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精神真的有点不正常了呢?
胡贵胜心里隐隐有这个猜测,虽然他向前还大骂那个叫他去精神病院的医生庸医,但是现在回头想想,他觉得其实他说的可能也有点道理。
胡贵胜伸手去拿鼠标,想要接受对方的视频邀请。
胡贵胜一边回想一边在自己额头和眼皮下比划,“贪字下头的灯黑掉了,嗔字下头的变成绿色了,痴字下面的变成了红色。”
方林微笑,对他的改口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解释道,“佛医跟你了解的西医,中医都不太一样。刚才你说你脸上出现了佛教五毒,还伴有闪烁指示灯,这不是很明显的提示你应该去找佛医才能治好你的病吗?”
方林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