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会遭到可怕的淫辱,骆冰的心情一直很忐忑不安,自从在那横江的船舱里像个花痴般的贪淫献媚被单魁撞破之后,骆冰便羞恨欲绝、为自己那不争气的肉体和薄弱的意志深深自责着,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死守贞洁、绝不能辱没了“红花会”的名头。
他边说着已经将上身脱得精光、露出贲实的肌肉和虬结的胸毛,冲着骆冰就搂抱过来。骆冰一个闪身避了开去,勃然色变地厉声娇叱道:“住手!你想做什幺?哎呀!……
徐天宏的话还未说完,早已憋了一肚子疑问的周绮忍不住插嘴道:“那夫妇三人只不过是江湖卖艺的,能济什幺事?七哥你是不是想岔了?还有,昨夜你找他们买些什幺?你……”
“可是照七哥所说的时间,他们也只不过比我们早了半个时辰,不可能追不上啊!”章进蹙着眉头说道。
哪知周绮起了小性子,还想开口抢着往下说,突然感到袖口被人拉了一下,不由转首看了看,原来她端了张木墩就坐在章进床头,此时回眸正好入目章驼子灰白、憔悴的脸色,发现他额上冷汗涔涔,情不自禁地掏出手绢轻轻为他抹去,动作自然,然而却在接触到章进感激、含有深意的目光时,才惊觉到自己的表现似乎已超过了嫂子关怀的分寸,更何况是在丈夫面前,不由羞得红透耳垂,一阵子心慌意乱、手足失措,幸好这时主人送来餐点饮食,徐天宏正忙着协助张罗,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妻子这边的动静,周绮赶紧趁势起身走开。
这天近午时分,骆冰正打算到不远处骆玉芳母女的住处共进午餐,突然,洞口的布帘子“呼”的被掀了开来,几日不见的顾金标像风一般冲了进来,嘴里低声的嚷着:“快!快!单头儿现在被绊住了,咱们乘机来乐上一乐!”
了解原委经过之后,徐天宏便带上沙效清的亲笔函夜闯总兵府,将睡梦中的段天佑叫起、硬逼着他派了一队亲兵,随同到那名千总的家里将玛雅救了出来,更因为提防那护短的总兵会受到部属的唆弄、变生肘腋,徐天宏便力劝阿里夫妇要赶紧连夜逃离“眉县”。
“我这幺急匆匆的赶路就是想尽快赶上他们夫妇,我想过了,凭我们兄弟几个是救不了四嫂的,先不说“魔鞭”单魁的武功有多厉害,光他手下那上百个啰喽就不是我们应付得了的,所以……”
当日“魔鞭”率领部众逃到此处时,就是相中这里地势复杂易于藏匿,加上在沟底靠近出口的地方竟然长有五棵杨柳树,四周地上也长满了郁郁青草,于是下令往下挖掘,居然凿出一口井来,从此便在这里安营立寨,并将靠近井边的三个窑洞打通了作为自己的居所和议事的地方,骆冰就是被安排住进较小的洞里,紧邻着单魁的住处。一出洞往右数米就是水井,再过去不远地形变狭,是圈马的所在。
“绮妹你稍安勿燥!听我把话说完……”
径往阿里夫妇投宿的客栈里来观个究竟。
“俏李逵”周绮没想到随口一句猜测居然受到赞赏,不由洋洋自得地扬起了俏脸,眼角却瞥见徐天宏、章进兄弟俩正自交换会心的微笑,知道又被丈夫“好心”的戏耍了,顿时羞得一转身,插腰跺足地向着他们大发娇嗔道:“你们兄弟俩坏死了!早就知道结果还唱双簧来耍我,不理你们了!”
周绮闻言,芳心突地一跳,略带惊慌地拿眼瞄了一下章驼子,只见他面色凝重、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幺,这时倒是连她自己都辨不出是啥滋味了。
“对啊!”徐天宏闻言两眼一亮、兴奋地击拳说道:“绮妹说得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了!哎呀!我怎幺没想到这点,还是多亏绮妹细心,否则真会误了大事啊!”
把个少妇宜嗔似喜的憨甜风韵表露无遗,在难得的开怀大笑声中徐天宏向着娇妻唱个肥诺后接着说道:“现在情势再明显不过,我即刻往回赶,央那阿里一同到咸阳总兵那里去报信,绮妹!你就陪着十弟在此先静养一天,我们相约三天后在“武功县”东门城楼下会合。”
哪知道单魁除了强迫她服下散功药物、不准她走出狭谷外,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反而是单魁本人显得异常忙碌,彷佛在筹办些什幺大事似的,连骆玉芳都放她回去和母亲同住、碰也没再碰她一下,这除了让骆冰稍稍放下一颗高悬的芳心之外,也有点好奇。
再说“鸳鸯刀”骆冰被单魁胁持到他的巢穴“野狼沟”之后已经过了四天,这“野狼沟”是那方圆百里之内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地堑中最宽广的一条,长约数百米、两头尖狭、中间略呈葫芦状,左右全是光秃秃的黄土崖壁,上面布满了大小、深浅不一的窑洞。
“哼!那还不明白!准是我们追反了,人家根本没往这头走,说不定怕得跑回去找那个什幺沙效清去啦!”
在进食中徐天宏接着适才未完的话说道:“这次为了救四嫂,我们不得不要和清狗打一次交道,就是借助官府的力量!这“魔鞭”是鞑子朝廷想要捉拿的要犯,所以只要有人提供线索,地方官府十之八九是会发兵的,这咸阳提督是阿里的好朋友,如果我们能请阿里出面去说那就万无一失了!所以我才会急着要追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