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事黑了脸,这么说安王是舍不得柳美人离开?
“说是要出府嫁人。”安王叹道。
虞宓对柳美人刮目相看,心里也明白了柳美人为什么会突然要出府了。说到底是因为她呢,因为她的到来,柳美人觉得在侯府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便想着出府寻前程去了。
“王爷……同意了吗?”虞宓小心问道。
安王笑道:“宓儿觉得本王会同意吗?”
“宓儿觉得王爷应该同意了。”虞宓道。
“嗯,同意了。”安王道,“不过出府嫁人,就一定比在王府好吗?”
“王爷仁慈。”虞宓笑道,“宓儿觉得出府不一定比在王府好,说不定柳美人还会后悔今日的选择,但是她要是不去做,同样会后悔吧。柳美人说要出去嫁人,想必是想过俗世日子,相夫教子之类……”
“你呢……”安王打断虞宓的话。
虞宓从听说柳美人要出府,心里便知道安王肯定要这么问。便道:“我与柳美人不同,我是自己要来王爷身边的,在来之前,心里便知会是如何境地。”
“所以,你不会离开是么?”安王停下脚步,看着虞宓道。
虞宓看向安王:“宓儿与柳美人还有一处不同。”
“何处?”安王看着虞宓的眼睛,两人所停之处正好有石灯,虞宓的眼睛里灯火跳动,格外闪亮。
虞宓道:“王爷对柳美人是有恩,对宓儿……是有情。所以,宓儿与王爷两情相悦,怎么会离开呢。”
虞宓说完,有些害羞,垂下头,继续往前走。
两情相悦……安王琢磨着虞宓的话,这女人胆子大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敢说。不过安王也没否认,这样的话,没法否认。
“这么看来,还是死物好些。”安王走了几步道,“买回来,放在仓库里,摆在架子上,不会自己要跑。”
虞宓笑道:“王爷,美人也是人,也有心的。且要用心呵护呢,美人就好比那些花儿,王爷若是一直不采撷,她们只有抱憾枝头了。”
安王觉得虞宓话有所指,不过他今日倒是没心情去采撷哪朵花。今日柳美人之事,对安王还是有些触动的,他觉得日后,还是别搜集什么美人了,还是搜集器物好些。
两人没再多说话,安王依然没有留宿流光院。
柳美人自请出府的消息,第二日便在园子里传开了。李美人摸着泪劝她:“你怎得就这么快丧失斗志了?她不过一时得意,你不也有过得意的时候?这就要走?”
柳美人已经换上了她从前在家穿的衣裳,眼底有些黑青,Jing神倒是很好,眼睛也亮,笑道:“我再得意,也有限,王爷连我的手都没牵过。如今王爷有了可心的人,我又何必留下来自增烦恼呢。”
李美人眼中含泪:“那便在府中又有何不妥呢?外头的男子,难道就比王爷好?”
“人各有志,我从小家中爹娘和睦,兄弟姊妹之间也要好。总归想着自己也能相夫教子,过寻常日子。便是穷些,苦些,也乐意的。”柳美人道。
“可你家……”李美人话到嘴边觉得不妥,忙又闭嘴。
柳美人却笑道:“便是家里败了,到底也曾一家子欢欢喜喜过了许多年。”
李美人叹道:“我是知道劝不了你了,王爷竟也肯放你。”
“王爷是好人。”柳美人自嘲道,“是我对不起王爷。王爷当初救了我,如今我从王爷这得不到好处,便想着离开王爷。”
李美人道:“你也不必这么想,王爷既然放你了,自然不会怪你的。外去后,好好过日子便是了。就是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得见了……”
说到这,两人都神伤,垂下泪来。
当日午后,柳美人带着萱儿便出了府,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虞宓得知消息时,正在临摹大字,她心道,柳美人这一走,园子里只怕太平不了多久了。本来王府后院一片宁静,她来之后搅动了一次,柳美人这一走,又搅动一次,只怕有人会耐不住了。
“兰兰,最近进院的人和东西都仔细些,尤其是吃食。”虞宓吩咐道。
兰兰闻言忙应下,去交待旁的婢女了。
三日后,安王说最近新从库房里翻出一批古画,破损严重不便拿回来,便带虞宓去书画院。
回来后,虞宓发现院子里的丫鬟们神色都不对,忙问道:“出事了?”
兰兰气愤道:“也不知道哪个黑心肠的,在姑娘今日本来要穿的衣裳里放了招惹蛇虫鼠蚁的药。若不是今日姑娘不在,可不是要着了道!”
虞宓也黑了脸:“怎么发现的?”
“早上姑娘走后,本来要穿的便收了起来,午后浣洗房的人送干净衣裳来,奴婢开了柜子,便瞧见那衣服上有虫在爬!奴婢原想着时节到了有些虫也正常,便拿起来抖了一下,谁知道竟抖落许多虫。奴婢觉得蹊跷,便把裙子细细查了一下,原来从裙摆到腰之间的接缝里,被人涂了药!”兰兰气得牙痒!看着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