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蠡回来,见饶知意还在喝,夺过她手里的杯子递给侍者,叫他们挂账后,就要拉着饶知意离开。
饶知意没什么醉意,任周蠡礼节性的虚揽着她并齐向外走,到了门口,熟悉的司机面孔已经在绿荫洒下的黑影中停着,饶知意有点躇踌。
周总,要不要一起?
周蠡轻拍两下她的背,示意道,司机等你很久了。回去吧。
饶知意扯着嘴角笑了笑,眼底盛着掩盖不住的失意。
司机见她迟迟不进来,试探的叫了她一声饶总。
小石头扔进大海,瞬间归于平静。
远离了最热闹的舞池,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饶知意掀着眼皮看了一眼周蠡,他眉间略露出不耐的神色,这几天出差连轴转,下巴长出烟青色的胡茬还没来得及打理,不仅感觉不到邋遢,反而让这男人的魅力有增无减。
饶知意稍向前动了一小步,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身,你又没有女人,为什么我不行?
饶知意踩着高跟鞋,也比周蠡矮了十几公分,周蠡抬手捏了捏眉心说,你值得更好的。
我不要更好的,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你又没试过,你
饶知意在他怀里摇着头,声音变得哽咽。
周蠡,我不想失去一个好的合作伙伴,也不想放弃一个好的伴侣。我是不是太贪心了?饶知意抬头看他。
周蠡趁势把她环在腰上的手臂拽了下来。
饶总,做朋友对我们彼此都好。我就送到这。正宜后续我们改日再聊。
他走得快,饶知意手心只有他绿色风衣擦过的触感,握也握不住,像他这个人一样。
萧骁回到二楼,见金梅丽喝的正嗨,嘱咐她有事打电话,自己先走了云云,直到被金梅丽先是挽留后又冠了老妈子头衔才从蒸腾的午夜场里赶出来。
这个时节桂花开的正香,她站在酒吧门口张开双臂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然后右边就飘来一缕败兴的烟味。
察觉到是右前方拐角处飘来的,她大步走了过去,正是周蠡窝在这里吸烟。
她心头跳了一下,本来就没想怎么着,始作俑者是周蠡,她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整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散发着一丝狼狈的气息。
而周蠡此刻左边手臂挂着风衣,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右手夹着颗刚点不久的细烟,神情桀骜的俯视着她。
要回去了?
终究是周蠡出声打破了这不尴不尬的氛围。
萧骁眼神都定在他拿烟的手,骨骼分明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不便,便用手腕将前额碎发向后捋着这个动作,手臂肌理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后又消失。
不过是萧骁一个人眼里的烟火秀罢了。
嗯,你不是和萧骁咬住下嘴唇收声。
周蠡猛吸几口香烟,烟头发出的瞬间燃起又熄灭的光亮,只需要这么一瞬,就将两人的心思都照给了对方。
还剩一小截的烟头被他扔到地上踩灭,拾起来扔到了右前方的垃圾桶里,回来虚揽着萧骁顺方向向前走。
人走了,送你回去?
不要。
周蠡充耳不闻,径自穿上外套后,拉着她手腕过了马路后,萧骁扯开他的手,气急败坏的说,你干嘛!
周蠡朝她努努下巴,我看你打上车就走。
萧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前几天刚刚和梅丽说了自己不再跳进周蠡这个火坑,忍了几天见到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和他说话,冲他发脾气使小性子。
就连现在,此时此刻,周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么自己也应该如此。
她如果理智,此刻就应该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叫车,然后安安静静的在原地等着司机将她一路安全无虞的送回家,然后吃上一顿林家珍的夜宵,再睡个好觉。
可她一个行动也没有,就连双手无形中也被什么束缚住了,动弹不得,甚至脑袋发昏张口就问出一些蠢不可及的问题。
你和饶总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该Cao心的问题。
萧骁皮笑rou不笑的说,也是,前几天去哪里了?
出差。
萧骁这几天经理会议都没参加,自然也就不知道周蠡出差。
萧骁借着街边路灯,打量他的眉眼,难怪看起来没什么Jing神。
哦
周蠡见她耸肩,平底鞋在地上磨来磨去,没有任何叫车的意思。
他原本是没什么耐心的人,仅有的丁点在情爱上的耐心早被早年那个记忆中的人给磨光了,以至于他直到后来才发现,他对萧骁再一次释放出了少有的耐心。
人在犯蠢的时候大抵都是不知道自己蠢的。
冷吗?周蠡柔声问她。
不冷冷。
萧骁身上的黑色连衣裙是无袖的,在室内还好,在室外,尤其是时针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