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遥清正陷入回忆中的无法自拔,她无法想到到底是谁能这样滴水不漏的想出此招。
她必要找哥哥问个清楚,那香到底从何而来。
黑夜中的女子手里掌着绢灯回到了刚刚那条暗无天日的路上。
Yin森鬼魅的树间沙沙作响,听的人心惊胆战。
突然间,遥清似乎听得身后传来了几声异响,她连忙转过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她有些后怕的裹紧黑袍,加快脚步,却因走得太急,腰间的钱袋掉了下来。
遥清弯腰伸出手将其捡起,可还未等起身,头顶唰的一声,一支箭正正的扎进面前的土地中。
女子眸中惊恐万状,心跳加速,唇色隐隐发白。
若不是钱袋,她似乎已经一命呜呼。
月黑风高,冷风呼啸。
遥清转身看到一个个的黑衣人从树间跳下,直直的冲她走来。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撒腿就往城门跑去。
却又再次被几名轻功了得的黑衣人堵住了去路。
你们是谁派来的?
遥清脑中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似无数蚊虫在耳边乱飞,啃食着她仅有的坦然。
难道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吗?
她眼睁睁看着那人抽出长柄剑直直的挥了过来,颤抖的身体向后闪躲,刀光剑影之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那剑的去路。
身边霎时间竟多了几个着装并不相同的黑衣人,纷纷伸出短柄剑,一剑封喉,血溅当场。
遥清惊慌失措的环视着周遭,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周身微微抖动,喉咙发紧。
逃跑要赶快逃跑
反应过来后,遥清立即裹着黑袍往前奔,推开城门的那一刻,看到秋棠焦急的站在马车边等她,连忙跑过来把绒袍披在她身上。
遥清喘着粗气,转头看见那城门牢牢关上,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就说奴婢替娘娘去就好了,您何必亲自进,还不叫人跟着!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苟活了
她苍白的小脸渐渐缓和,安慰似的拍了拍秋棠的手。
快快回去,这里危险。
遥清也不是没想过让手下的人去做便罢了,只是这样的事她亲自确认更为安心,更何况身边的人若是知晓太多,恐怕也会给秋棠惹来莫名的祸端。
坐在马车上的她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布满汗水,她撩起布帘,看着早已打更后空无一人的街道,又想起刚刚那些层层起伏、纸醉金迷的楼阁,人间盛世与地下炼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邑都城。
也不知那背后究竟是何等人在Cao控,令人不敢细想。
只是如今她得知了这香的来由,至于这源自西洲的香为何会出现在西北,又为何被哥哥发现献给陛下
这宫中皇权的明争暗斗,盘根错节的多方权势,人心不如草,龌龊不堪。
她要找出这其中的端倪,就必须重新回宫。
遥清抬起无神的瞳孔,瘫软在座上。
这就好似在一片没有边际的虚无中,明知一去不复返,却还要只身前往,走进冰冷又无法挣脱的囚笼,如梭的岁月里,是写不完的惆怅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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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楼阁中。
陛下,已经安排了几名暗卫护送娘娘回寂照庵了。
御桌前半跪着的男子一身黑衣,腰间系着金色的玉牌,银色面盔上还向下渗着血。
面前的帝王穿着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还绣着金线龙纹,正Yin着眸子看向窗外。
那些黑衣人全数都是死仕,已经自尽而亡。但是在下以防万一,绑了彼岸阁的掌柜,几个酷刑下去,他便招认了。说是上头的人吩咐的,若是有人来问此香,就格杀勿论。
上头的人?
李靖翌双目微眯,泛着沉郁的光泽,眸底闪过一丝冷笑。
那地界往来于朝中的几位重臣,除了敬王李玉睿常常前去,其他几位亲王倒是收敛些。
朕早就下旨要整改鬼市,身为亲王更要以身作则。敬王向来以李旻召马首是瞻,他若是去了也就是他李旻召的意思。
如今竟胆子大到敢动朕的妃嫔下一步是不是就要
帝王眉头紧皱的说着,字里行间尽是怒意。
幸好今日娘娘先一步发觉此香有蹊跷,陛下才逃过一劫。
魏舒玄在暗中说道。
李靖翌点点头,此香在前世时也是由周家的名义送入宫中,如此看来,阿清应是不知此事才冒险去到彼岸阁但求一问。
不知为何,他紧着的心松了下来,宛如压在胸口的石墩被击碎,让他终于能顺畅呼吸。
不是阿清就好。
他这样想着,似是回到了梦境里...
那株藏红花送去毓秀宫后,魏舒玄便来向他禀告了在彼岸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