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我所服役的来远舰被日军偷袭沉没于威海卫刘公岛,北洋海军经此
廷龙兴之地旧都沈阳,清太祖陵寝即将陷于敌手。数十年洋务运动的积累毁于一
日军管理人员显然把我们每一个人当做了筹码。筹码虽然不会被屠杀,可是拳打
人。最后剩下的少数几个人弹尽援绝,都成了日军的俘虏。
,撞击日舰!」
将俘获的俘虏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
在一天夜里聊天时,从邓恢那里,我详细地知道了致远舰壮烈沉没前舰上所
致远不前出冲撞日舰为定远舰争取灭火时间,定远这艘北洋水师的脊梁处境就非
里,我们从看守日军洋洋得意递给我们的报纸上看到了一连串让我们这些上国军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和邓恢在这里又重逢了。他从战沉的致远舰上掉进了
俘虏里除了我们几个水师学堂的学生和几十个海战中被俘的水师水兵,大都
致远正伴随着定远同前方五六艘倭寇的新式战舰激烈交火。日舰的新式速射炮火
我们一群清军俘虏在日本寺院中的日子过得并不太平。由于中日尚在和谈,
……………………
他更成为了我一生的朋友。
人从清高自傲逐渐变得垂头丧气的消息。
一战已经全军覆没。威海卫陷落前夜,水师提督丁汝昌等一系列水师高级将官无
常凶险了。
发生的事情。
在见面短暂的惊喜之后,邓恢对我黯然道:「黄鲲,你知道吗?如果早知道
想到船上还有我们这一群年轻的学生舰员,为了保全我们的性命,所以才特意下
当然,邱先生当时也万万没有预料到,这个命令却反而害了我们这些学生。
那天致远舰沉没之前的冲锋的命令是邓世昌邓管带亲自下达的。在那之前,
海里,抱着一块木板漂流了好几海里,最后被一艘日本运输船捞起成了俘虏。在
定远舰的下层甲板燃起大火。忙于灭火的定远舰当时暂时失去了还击能力,如果
旦,举国震动,朝廷为了尽快停战不得已下旨与日本和谈。
冲撞命令下达后,舰上官兵们都有些恐慌。邓大人那时候就站在甲板上对着
国内没有人知道我们这群人还活着,不如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也好。」
法接受投降的耻辱,相继愤然自尽殉国。
后来的那几个月里,我和他在关押我们的寺院里互相照顾,成了患难之交,后来
,于是抱了必死之心准备带领来远冲入日舰群中掩护定远镇远两艘主力舰安全。
霉大米和烂菜果腹。
在陆地上,日军屠了旅顺口,攻下山东东部和辽东,兵峰直逼直隶京津和清
力非常凶猛,加上日军的火药燃烧爆炸效果大大优于我方的黑火药,这就造成了
本人屋里没有床,大家就这么直接躺在大屋的地板上,每天只能以少得可怜的发
百姓
日本福冈 静思寺
很多年后,当我在福州重逢邱先生时,他才告诉我,他当时见来远已经残破不堪
这是那天开战后邱管带给我直接下达的第一个命令,也是最后一个。一直到
清光绪二十一年 1895年 春
纷纷乱乱!我辈虽死,而海军声威不敢坠落,这就是报国!传我命令,开足马力
个心腹大患,自然举国上下欣喜若狂。我们这些清军俘虏自然也就成为了当地人
达了这个命令让我们先行撤离,也是希望为北洋海军留些血脉。
日本国内百姓对北洋水师的憎恨仇视已经深入骨髓,今日终于一战消灭了这
我们小艇上的几个人,还没有靠近漂浮下沉中的经远舰,就被一艘路过的日军鱼
最好的欺辱对象。我们一群人经常被挂着「清国战俘」的木牌游街示众,被日本
我们喊:「我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这事,不过就是一死,用不着
邓恢拿手擦拭了一下眼泪,带着一丝哽咽回忆道:
脚踢和羞辱虐待却是必不可少的。我们几十个人被分为一组睡在一间大屋里。日
说到最后,他这个历来嬉皮笑脸的广东汉子掩面痛哭,而我也早已潸然泪下。
致远舰甲板作业人员的大量伤亡。在双方距离约三公里时,日军一发炮弹击中了
雷艇拦截。在使用简陋的轻武器抵抗时,我们被日军鱼雷艇的机枪打死了好几个
是在朝鲜和辽东陆战之中投降被俘的淮军和湘军的营兵。倭寇还在不时地从各地
会像今天这样成为阶下囚,我宁可陪着致远舰上的兄弟们一起沉入大海……反正
我和一群清军俘虏已经在这座日本寺庙里被关押了好几个月。在过去的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