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写了一会儿作业，开始感觉无聊了。
裴洇按着他，不让他走。
裴洇乏味地抱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这样？”
“洇洇，我……”
裴洇：“嗯啊。”
西利亚与他对视，打量着他，才想到他真的快十七岁了，在联邦法律看来，已经到了合法性交的年龄。西利亚鬼使神差地低声问：“那你说你平时怎么做？”
堂叔公一脸严肃地讲到青少年自慰的注意事项，语音语调平稳，宛如念经。
裴洇悻悻地收回画，感觉到西利亚回应时的心不在焉，心道，西利亚肯定是觉得陪我写作业没意思，就跟哥哥一样。
大概是一群军校生，兵痞子哪次口无遮拦地口嗨时被听见了。
裴洇：“……”好家伙，还是亲戚，更没意思了。
然而他转身才发现，西利亚根本没有在看资料，而是望着他这边出神，被他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很快恢复镇定，一瞥素描道：“嗯，很美……我是说画得真好。”
录像已经开始放映了，开头跳出“联邦教育部出品生理健康课程”字样，很好地解答了西利亚的问题。
然而录像播放到一半，裴洇已经开始哈欠连天，眼泛泪花了。
他百无聊赖地将草稿纸翻到背面，用铅笔随手勾勒几笔。
西利亚闷头笑了起来：“这个人是我堂叔公，是联邦医学研究院的院士。”
西利亚的体型高大结实，裴洇虽然身材单薄一点，但两个人挤在单人沙发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紧紧挨在了一块，裴洇就非常自然地靠在西利亚怀里。
“不是，是要你给我点指导。”
但裴洇终于有兴致了，把下巴搁在西利亚的肩膀上，长睫毛下的眼睛清澈又漂亮，歪头问他：“你平时怎么自慰？”
裴洇带着恶作剧的笑意转身：“西利亚，你看。”
他又转过去。
裴洇：“自慰啊。”
裴洇把几张卷子翻来覆去，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有个有意思的作业。
裴洇合掌一拍，兴致
他懂了，一脸惨不忍睹，看起来非常想起身离去。
这根本不是瞧不瞧得起的事。气氛旖旎暧昧，裴洇却依旧一脸单纯，漂亮的眼睛带着怒意。
西利亚叹了口气，只得留下。他总是无力抗拒裴洇的任何请求，
裴洇把投影打开，翻出录像，坐到西利亚身旁。
“哦，没事，”裴洇：“我有个作业要你帮忙。”
西利亚无奈地向他伸手：“无聊了？去地下室玩吧，卷子我解决。”
西利亚却不太自在，动了动，低头问他：“写影评吗？”
西利亚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口不择言：“你又进行过？”
他大多数时候很安静，却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质，就像没有人会忽略一座延绵的庞大山脉。当然对裴洇而言，他更像一头忠实的执行恶龙命令的牧羊犬，而自己大概是一头被按着写作业的绵羊。
他高中第一个学期就把三年的内容全部学完了，但裴泷和家里相熟的长辈都不允许他那么快毕业进军校，理由是他还没长大。
西利亚倒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一看就是当初生理课能拿满分的好苗子。
西利亚体温很高，非常温暖，让裴洇想起有一次抱着大型犬的经历，非常很舒服。
裴洇：“又还小？我已经到联邦能合法进行性行为的年龄了，你们瞧不起我。”
他们同时开口。西利亚放下资料，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道：“刚刚在想一些事，走神了，洇洇，对不起。”
西利亚：“……”
他的机甲图纸画得很熟，画素描也得心应手，寥寥几笔，明显可以看出这只牧羊犬的高贵俊美。
屋外雨声愈大，房间里却安静温暖，熏香是裴洇平时身上带着的气味。
西利亚诧异，意思是，你需要指导？
他和裴洇很近地对视着，忽然喉结滑动，再说不下去，道：“不跟你说这个了，你还小。”
西利亚差点被口水呛到，“为什么要问我？”
“西利亚，我……”
联邦官方出品的生理课教程真的就是教程，非常科学严谨，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只有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严肃老头，拿着个假人在点来点去。
西利亚脸色大变：“什么？”
他画的是一只英俊的牧羊犬，正在读书。
西利亚：“………………”
这周新开了门性教育的生理课，要他们看录像写观后感来着。
西利亚顿时哭笑不得，简直无奈，终于有点理解裴泷明明那么爱裴洇，却有时候提起他时一阵无力的原因了。
裴洇说：“你不好意思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也会讨论，我听见了。”
西利亚一脸正经：“就像课程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