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峤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听使唤地就要流下来。
Alpha不禁放软了语气,接着安抚道:“我不是在怪你……”
云峤摇摇头,他讨厌这种懦弱。用手背胡乱一擦,低低地说:“我打掉吧,我本以为…不会怀孕的…”音量越来越小,几不可闻。
他感觉自己像个心计得逞的卑鄙小人,为了加深自己的地位不惜搞出一个孩子。毕竟有多少人想名正言顺地留在Alpha身旁他心里一清二楚。
而雁初本人对生育没什么实感,生与不生都是omega的自由。孩子对她来说,与其说是喜爱,不如说是责任。尤其是不管结果生与不生,omega都得遭罪。
她想尽量弥补她的过错,毕竟是她强行给云峤打下深刻印迹,责任于情于理全在她。
雁初沉思了一下,给出了另一种选择:“如果你要想生的话,我来养吧。”
她以为云峤是怕她不认这个孩子,才补充的。
没想到云峤听完脸色更差了,快速反驳道:“我不要。”
雁初温柔地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那里倔强地挺着一绺呆毛,她摸了下去,感受到手心的柔软,才用云峤看不见的略微失望的神色回答道:“好。”
雁初作为Alpha,体力本是很不错的。但经历了遥远的旅程,戛然而止的性爱,加之在病房陪了云峤一宿,才带着退烧的omega回家的时候,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小睡了四个小时,第二天大早雁初又得去公司了,她见云峤还在睡就没叫醒他。但是她没想到云峤醒来第一件事就又去了医院。
云峤不安地坐在妇产科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把孕检单递了过去。等待医生的审判。
专业的医生平静地给出建议:“你有打过一次胎,如果这次再打,你再次孕育的几率就会大幅度减低。”
“所以我不建议你这一胎再打。”看着眼前的omega六神无主的样子接着,医生又问道:“你的Alpha呢?”
云峤回过神来,眼神躲闪“她、她有事儿……”
医生看云峤的状态,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非常同情他。不再追问,说给他排了号,决定好了改天来打胎,并且最好带个伴儿。
云峤心烦意乱地点点头 。
接下来几天雁初晚上回来总能看见云峤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雁初发现他知道怀孕了之后心情一直就不好,很担心他的状况。想着既然怀孕让他这么有负担的话,还是早点带他医院去看看什么时候堕胎好了。
这天雁初中午回家看人没在,发消息问的时候,云峤才说他回自己家忘了通知她了。雁初对云峤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头疼的同时
又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姐,我出了车祸,腿断了,啊——。”雁宁一阵乱嚎,不知情地在雁初气头上撒野。
雁初冷冷地威胁道:“再跑去飙车,把你信用卡全部停掉。”十七岁的小男生雁宁当即发誓再也不碰了。
雁初去找云峤的事就只能先搁置了,冷漠地给雁宁办了住院手续,看着雁宁架着石膏嬉皮笑脸,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一个弹响。
“哎哟!”
雁初听着他叫唤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又抬手看了眼时间,当即就说道:“走了。”
“姐,姐!别告诉妈啊!!”雁宁怕姐姐一个不高兴就把他卖了,他的车钥匙已经交公不少了,要是再被发现,就一辆也没了。
回应他的是雁初决绝的背影,雁初随便地摆摆手:“好,一定跟她讲。”
雁宁还要嚎,被赶来监视他的护士厉声呵斥了,只能堰旗鼓息。
骨科和妇产科在同一层,雁初迈开了步子将将要转弯,突然身形一缓,停了下来。
身着灰色毛衣,深色牛仔裤的omega在那科室门口来回踱步,又不进去,表情凝重,高深莫测。
雁初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喊了他一声。
“云峤。”
声音陡然响起,云峤三米开外就已经察觉到了危险,条件反射藏起了上午开的单子。
雁初眯着眼睛,摊开了手,等对方呈上的罪状。
云峤迫于压力,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拿了出来。
因为完全标记之后很敏锐地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现在Alpha周身都在散发低气压,云峤有些不知所措。
雁初没对人感觉这么无奈过,云峤背着她来打胎,知会都不知会一声。
“云峤,你好样的啊?”
单子被粗暴地踹进自己兜里,雁初有点强硬地拉着云峤的手走了。
雁宁杵着拐杖偷偷溜在街边边吃烤串,边跟好兄弟通话:“哎呀,小鸣,我这出了点意外……哎,我妈忒凶了……行,下次再……”
“卧槽!”眼前的一幕惊得雁宁烤串都掉了。
“雁宁!咋啦?喂、喂——”雁宁掐了电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