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几个监生见他无礼,皆面带不悦;那翰林更是凉声道:“何须移步,且问便是。”何连玺却未答话,只打袖中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来,笑道:“学生写了一样文章,怕有不妥之处,叫人落得把柄;还请老师与我私下来瞧。”程玉笙一瞧那纸,心中已道了糟糕,想来必不是甚麽好东西。又见何连玺作势要打开,只得咬牙道:“既然如此,便出去看罢。”言罢交代了其余众人修改题目,而後瞧也不瞧那浪荡子,迳自出门去了。何连玺见要得逞,心中已有几分得意,信步跟了前去。
到了外头,那翰林站定了也不理他,倒要看这人能耍甚麽花样式。却见姓何的捏了那纸晃上一晃道:“此处不妥。”说罢再沿了小道往前走。程玉笙没奈何,只得跟上了。再走几步,到了先前经过的花园里头,何连玺才住了脚步。见程玉笙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他也不嫌尴尬,自个儿便开了口道:“上回一别,可好久没见着瑾文了。”见那边仍是未答,又作个委屈相儿:“连玺拿出真心来待,却都叫你当了草芥。”那翰林却已是转了身不耐道:“无事我便回了。”何连玺这才展开了方才那纸来,叹道:“本不想如此,哪知你真当无情,不瞧见这个都想不起的我的好来。”程玉笙只抬眼一瞥,登时便铁青了一张俊脸:就见那上头赫然一副龙阳艳画,两个男子赤身裸`体、腰股交缠,淫浪不堪。且再瞧那二人面孔,竟描画得与自个儿及那浪荡表兄有八分相似。他这看罢是一字儿也不说,只将那画儿拿过来便撕。何连玺却也不拦,更还笑道:“不巧学生有一个朋友,不擅别的,专好画这春宫图。上回同翰林欢好过罢,有心请人画上百十来张,拿来与瑾文共赏;却又怕此等美景万一叫别个瞧了去,恐有损……”言已及此,程玉笙哪里还听得下去,只咬了牙问道:“你使这无耻手段来讹我,究竟是想得甚麽好处?”何连玺笑道:“哪是讹你,只求瑾文真心同我好罢了。”那边正当斥一句:“笑话!”却已叫那表兄面对面儿给逼到了一旁的假山石上,扳住了下颌,便将口唇凑上狎昵。程玉笙以手相抵,然欲脱身而不得,口中遭人一通捣鼓,唇舌交密,津唾相换,半晌竟是腿都软了,直要往下坠。那表兄忙揽了他再来亲嘴儿,腰间更紧贴了磨蹭个不住,不多一会儿竟发觉那翰林胯下也有了动静,这才稍停了嘴里功夫,腰上使力一顶,谑道:“承蒙老师不弃。”言罢又伸了手去弄人底下。这回程玉笙真叫是自恨轻贱,臊得面上同火燎了一般。方才他已是竭力忍了,却不想才叫人一撩拨,便轻易起了欲念;心里头只恨道:也怨不得那表兄,原是自个儿天生了一副没出息的下贱身子骨儿,专好给人亵弄的。
不许心灰意冷!!!禁止心灰意冷啦!!!!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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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下)
姓何的并不知他作如此想,只觉着怀中人停了动作,心里头还要得意。又花花肠子一转,打手上摘下一个扳指来。那扳指用的是顶好的翠玉,外沿儿是个不带棱角的圆润形状,端的是青翠欲滴、莹润可人。就见他拈了根束发的丝绳栓在上头,而後捏过那翰林面颊,竟是将扳指塞进人口里。程玉笙左右躲不过,只得使舌尖儿往外顶,不多时已将那物件给濡湿了。如此正合了那表兄的意,拿出扳指来,却是又撩了人家衣襟,一手探进裤儿里头,竟是将那扳指按在了翰林後`穴`口上,稍一使力,便送了进去。程玉笙闷哼一声,只紧蹙了眉头要弄出来。何连玺却是箍住了他两个手,笑道:“老师若不愿再瞧见那春宫图,便乖乖儿夹了这个回去讲书罢。可不许弄掉了。”程玉笙怒目视之,奈何此人脸面是城墙一般的厚,只觉了这翰林恼起来倒愈发好看,反伸手去捏了人家面皮,无赖道:“若瑾文服个软,说愿意同我好了,便许你拿出来,可好?”却说这句儿可正触了程玉笙的倔脾气,以他的性子是断不肯求饶的,当下竟是夹着那物事,整端了衣裳,甩下何连玺便回了去。
却说姓何的仍是不急,跟在後头慢悠悠往回走。待进了屋里时那翰林已接着讲书了,板了脸一副妥当模样,只在门响时手上颤了一颤。见那表兄仍是回了後头坐着,程玉笙也不理他;却觉着後头塞着那物事愈发异样,直叫人坐立难安,面上烧得难受。如此一阵,已是脑中混沌,无心讲学;只得以今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念罢了余下几句,将学生俱遣回去了。
不多时学堂里头已散了一个乾净。只那何连玺还在後头坐着,一副瞧好戏的模样。程玉笙一走,他又跟着,程玉笙停下脚,他也住了步。如此反复,真将那翰林给闹得是怒火攻心。眼瞧着二人是又到了那花园里头,何连玺才开了口道:“老师怎的只急着走,好歹先将扳指还了我罢。”程玉笙拂袖怒道:“还不是你将它……”那何生凑上前来笑道:“将它如何?”见人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方忍了笑道:“既是我搁的,便还由我拿出来罢。”说罢瞧着四下无人,又箍住了程玉笙,将手探进他亵裤里头,摸着前边一片湿凉,不由又取笑一阵。那翰林受此折辱,还叫人瞧见这般丑态,已是个万念俱灰,闭了眼去不作他想。何连玺趁机摸上一阵,又将手探到後头,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