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三川醒来时,天全亮了。
清洁系统12小时一循环。早七点,淡薄的日光悬宕着,有少许微尘漂浮在空气中。
虽然起晚了,但辜三川此刻正覆在晏翾身上,就想多趴一会儿。
辜三川肩背舒展,四肢裸露,皮肤shi润。他的侧脸贴着晏翾锁骨,晏翾的手臂盖在辜三川遍布齿痕和手印的腰间。
“晏翾,我喜欢这样,真的喜欢,你可以咬我。”
复盘分析的辜三川摸摸鼻子,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这一身像极了锁链的圆圆圈圈,也不能全怪晏翾。特别是晏翾还顾忌着肚子里的宝宝,动作很慢很磨人,手术般Jing准流畅地把辜三川内外拆了个遍。
今早最后一次,晏翾把辜三川堵在浴室角落。辜三川双臂环着晏翾的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吻晏翾的下颌。喷淋温水的花洒淅淅沥沥,辜三川蜷在晏翾的胸前躲雨。他姿态懒散,眼神却带着明亮的火辣的光,像野狼血红的舌,唰唰地舔舐着晏翾的脸。自然而然,尚未满足的性器就开始代替手指“导出”Jingye。
“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皮肤也白。”羡慕晏翾的辜三川小声嘟囔。他认真欣赏了一会儿,重新把脸埋回男人温热光滑的胸膛。
辜三川歪着黑发乱糟糟的头,蹭了蹭触感颇佳的肌rou,又打了个圆而绒的哈欠。磨破的唇边轻泛,总是被晏翾拿舌尖戳红的酒窝稍稍凹下去。
久旷的房间,晏翾与辜三川“偷来的”空间和时间,显然乐于接纳这样鲜活而丰沛的情绪。
三秒后,赖床,不,赖晏翾的辜三川醒了神。
他顺着晏翾的胸腹,腰胯,腿,一路向下往被窝外面滑,像条流畅浅淡的金边一样勾勒出肌群起伏。
辜三川准备下楼收自己的衣服,收拾他们俩的行李,联系司机,再给晏翾倒一杯甜牛nai叫他起床。
辜三川捡起晏翾的西裤。裤腿挽起两截,裤腰束紧卡着胯,这样他穿就正好。
他掏兜,确认他要找的东西还在。昨晚他抽走晏翾皮带时,顺手把年糕的铃铛项圈塞了进去。
果然如辜三川所预料的,有收集癖和恋物癖的顾问野念及旧情,并没有丢掉孟朗买给年糕的玩具和小配饰。
他哼着歌取出那枚被伪装成铃铛舌的记忆芯片。
【重返新独立州的目的之三 达成】
晏翾的衬衫被辜三川撕坏了。他只好光着臂膀,戴上搭在孟朗与顾问野合照相框的面具,勾开一道门缝,悄悄溜了出去。
门被无声无息地掩住,晏翾喉结微微滑动。
隔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假寐的晏翾借那双清澈的,水镜一样的眼睛照见了自己。
就像被允许上床的小狗看着他眷恋的主人。
它一定很爱他吧。
孟朗的刀术师父路辛耘——正是晏翾三年前介绍给孟朗,“教他重新变强”的那位老师。
两年前,她和她的家人帮助孟朗和他的战友们离开了新独立州。
一年半以前,占据信息源优势的晏翾抢先远赴边境战区的顾问野半步,截获疑似孟朗的男人出没于无法地带斗兽场的情报。
而后面对登门寻衅,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明确告知孟朗去向的晏翾,路辛耘停下擦刀的动作,她家那位从警务署法医科辞职的丈夫递给晏翾一张字条。
晏翾:
我们就事论事,这次谢谢你。给了我一条生路。
孟朗
与晏翾谈及孟朗,路辛耘形容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有一双纯然而敏锐的眼睛。像在寻找珍宝,寻找爱人,寻找他所期盼的残酷真相和他所钟情的猎杀对象。
“可以托付性命,但很难再…晏翾,你当初想让我在实训对战中,找机会重伤或者杀死小朗,如今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没,有。”
很难再什么?
怀中空空的晏翾想,如果辜三川能忘记过去,忘记顾问野,忘记晏翾和孟朗之间曾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伤害,强制,刑讯,威胁,利用,欺骗。
如果辜三川能“退化”成一个alpha或者beta,没有腺体没有生殖腔,完全由晏翾摆布。
他们可以试试,谈一场普通男人的恋爱,再托付一次终身。
那该多好啊。
因而倍感烦恼又因他而略觉甜蜜的晏翾,用力拍了几下床。
怦怦,怦怦。
心跳加速的晏翾恨恨地卷起薄被,他眉头紧簇,暗想自己昨晚是不是不够努力,那个可恶的没良心的家伙怎么能起得这样早,提上他的裤子就走。
负心汉辜三川一脸茫然地站在楼梯口。
行李车和两个行李箱都在。
20寸的密码箱里装有晏翾的日记本,电脑和Hera的生态舱。而另一个46寸行李箱中,除了辜三川的一组刀一支枪和两套换洗衣裤外,其余全是晏翾的生活必需品和几种饮品食物。
正装常服睡衣,领单披肩手套,腕表鞋袜配饰。晏翾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