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羽之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够到床头柜上正在震动的手机,眼也不睁地按了接听放到耳边。
“抱歉啊小羽哥,我昨天有事,早上才看到你的消息,看你半天没回就想着跟你打个电话。”对面年轻的女声一顿,又轻声道,“现在方便吗?”
景羽之闻言眼皮也没动一下,带着没睡醒的鼻音懒懒道:“嗯,你说。”
“老陈给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是……有什么问题吗?听你声音不太对。”
“我没……”景羽之突然嗓子一哑,咳了一声又说,“啊,我没事,刚醒。”
对面又是一愣,应该是确认了一下时间,随即疑惑道:“现在已经下午快五点了,午觉也早该醒了吧?还说自己没事,到底怎么了?发烧了?”
“没。”景羽之觉得脑袋有点懵,但不像发烧,可能是睡多了,“嗯……怎么说,有点复杂。”
“那见面聊吧,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嗯。”
景羽之挂了电话,眨了眨眼又闭上了。他也不是困,从昨天中午下了游轮回到家就一直睡到现在,高考完他都没带这么睡的,就是觉得有点乏。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额头,不烫,那就是睡多了。
景羽之又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想起身,还没刚动,腰和屁股后面的酸疼就瞬间蔓延全身钻进他的大脑,他又躺了回去。
Cao……
他想起来为什么这么累了。
嗯,他被一个男人给Cao了。
他第一次做爱,就是跟一个男人,他想想已经觉得很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觉得很爽……
景羽之望着天花板出神,那男人颜好,身材好,有钱,关键是还很年轻。不对,关键是鸡巴很大!
能跟这样的男人一夜春宵,还顺手捞了五十万,他怎么想也不觉得亏。
景羽之安慰完自己便打算起床去吃点东西,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连口水都还没喝,又渴又饿的。
他翻了个身想让自己滚到床边,然后脚点地撑着身子下床减少一点痛苦,没成想脚太久没着地了可能有些不太习惯,一不小心让景羽之真的滚到了地上。
景羽之满脸痛苦地望着光滑冰凉的地板,心里在咆哮。
亏大了啊!我他妈是个直男啊!!
现在已经是夏末了,忘城又靠海,晚上海风会有些凉。景羽之穿了一件薄的灰色长袖卫衣和一条宽松的牛仔中裤,刚吹过半干的头发蓬松着,凑近能闻到清爽的洗发膏味道,他懒散地走在去酒吧的路上,看上去像个大学生。
他抬脚进了一家名叫“忘了”的酒吧,熟门熟路地走到吧台坐下,抬手招呼了一下吧台里的调酒师。
调酒师朝他抬了抬下巴打招呼,手上的动作没停:“老样子?”
景羽之点了点头便百无聊赖地四处看,半天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八点整。
刚要收起手机,就被从后面伸过来的手挑了下下巴。
景羽之没回头,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说:“今天居然没迟到。”
沈梦寒在景羽之旁边坐下,点了杯酒转头凑近景羽之的脸,端详了半天,说:“嗯,看上去神清气爽的,应该是没事。所以为什么会睡到下午啊?你平时作息不是挺规律的嘛?”
景羽之喝了一口龙舌兰日落,没有回答沈梦寒的问题,而是轻声说:“那个药有问题。”
这间酒吧是附近生意最好的,环境复杂声音吵嚷,人多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他基本上每次跟沈梦寒聊点有关任务的事都会选择在这里。
沈梦寒闻言皱了皱眉,也轻声靠近:“没有作用?”
景羽之沉默了两秒,还是把整件事情跟沈梦寒说了一遍,只不过省去了一些没必要的细节。
说完换沈梦寒沉默了,景羽之垂眸抿着酒,等着沈梦寒消化完,然后听到沈梦寒低骂一声,看着他满脸不敢置信:“你说你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上了?!我都还没上你呢你居然先被别人上了?!”
景羽之啧了一声:“又瞎说。”他拿指腹摩擦着杯壁,轻叹了口气,接着道,“也不算完全不认识了,至少知道了他的名字。”
沈梦寒喝了两口酒消化完整件事便开始好奇,闪着大眼睛问:“那男的帅吗?那个大吗?活好不好?”
景羽之拿拇指推开沈梦寒越凑越近的脑袋,斥责道:“小女孩家家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沈梦寒也不恼,撑着下巴看着景羽之露出人畜无害的笑:“想上你啊。”
景羽之扶着额头轻笑,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正色道:“之前下药一般都是让我去拿文件信息之类的,这次却什么都没让我做。”
他一开始还觉得奇怪,猜测可能是让他拖延时间,在游轮上另外安排了人有别的行动。
景羽之思考着:“药都是老陈亲自拿的,可他却什么都没跟你说……”
“难道是不小心拿错了?”沈梦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