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目前的人生,韩初凛有将近四分之三的时间是和雁戎一起度过的。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兄弟,可在推开门的一刹那,雁戎突然变成了个面目可憎的陌生人。
韩初凛在过年的那几天,没回家祭祖,又被勒令着单独回老家补上。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见被抓回来的李若辰,除去暂时走不开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害怕。
他害怕李若辰见到他,又会说出那三个字,抑或是说出些别的什么。他想着不如等彼此的情绪都更冷静一些,他再像他妈说的那样,认真地向李若辰道歉。
他知道雁戎回国,也在电话里叮嘱了对方,不要再有什么暴力或者过激的行为。
雁戎当时说:“好,我知道了。”
其实韩初凛仅仅看了李若辰一眼,只有那么轻描淡写的一眼,他的情绪却像油锅入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韩初凛觉得眼前有些晕眩,狂涌的戾气掠夺了他所有的神智,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扑上去给了雁戎一拳。
“雁戎!你对他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疯了是不是?”
韩初凛甚至不敢再去看笼子里的李若辰,他红了眼睛,揪着雁戎的领子,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雁戎并没对韩初凛设防,这一拳打得他偏过头去,脸颊立竿见影地肿起来,口腔内壁撞在齿关上被划出了一道大血口,他咽了口血水,有些嘲讽地扬起了嘴角,“你自己没长眼睛,不会看吗?”
“我他妈的跟你说什么了?你答应我什么了?啊?”
“现在装好人,太晚了吧。如果不是你没看住他,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雁戎漠然地说。
韩初凛的拳头又挥起来,眼中的怒火像是在针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真的完了,他就算跟李若辰说上一千次,一万次的道歉,说自己不会再伤害他,都不会再获取一分一毫的原谅与信任。
雁戎自然不会任他一个劲儿地殴打而不还手,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他们同样上过格斗课,拳击课,此刻却毫无技巧,一拳一脚地落在对方身上,发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愤怒,直到将对方打倒为止。
韩初凛的体格比雁戎要稍微健壮一些,他腿骨上捱了几下,忍着疼硬生生地把雁戎掀翻在地,按住一击击地捶打,雁戎早就没了冷静理智的模样,嘴角还渗着血丝,喘着粗气。
韩初凛的形容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头破了,白色羊毛衫被沾上了血水,汗shi的头发桀骜地四面八方垂着,他死死地盯着雁戎,又是一拳下去。
“嘀、嘀……”
他的手背碰到了雁戎口袋里的条状物,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来。
韩初凛停下手,皱眉,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
这时候,一直对他们激烈互殴毫无反应的李若辰突然动了,身上的铁链跟着晃荡起来,发出声音。
“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跑了,我真的不会跑了我会听话的。”
李若辰哭着,双手扒在笼边上,脸上全是恐惧和惊惶,像是被设定了某种永不停歇的程序,一遍又一遍地快速重复着这几句话。
汗水滴进眼睛里,一阵刺痛,韩初凛的视线变得模糊,他松开了按着雁戎的手,踉踉跄跄地挪到笼边。
他逼着李若辰和自己对视,哽着嗓子说:“不用对不起,别害怕,别害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李若辰的眼睛仍旧在慌乱地转个不停,和他目光交错的时候也毫无反应,机械地自言自语。
韩初凛慢慢地,站起身来,转头看着雁戎,把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恨雁戎。
雁戎已经爬了起来,手里握着那个小小的开关,问他:“满意吗?”
“我满意什么?”韩初凛冲着他咆哮,“你把他搞疯了,你到底要我满意些什么?”
他颓丧地揪着头发,喃喃地说:“我本来都想好了,我想好了要……”
“你真觉得他会原谅我们?失忆了么?这么优柔寡断,不是你的风格啊。”雁戎不无嘲讽地笑了笑,手又接连按了几下,嘀嘀声成串地响起来。
“咳呃,咳,我错了,我想留下来的,我喜欢你,Cao我,Cao我好不好……”
李若辰被电流的前奏声激得干呕,嘴角淌出透明的涎水,他在笼子里张开腿,露出下面的女xue,用手揉着扒开,求男人的进入。
雁戎走过去蹲下,用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继而对韩初凛说:“看,他这么乖。”
韩初凛的脸扭曲了,他抄起旁边的电盒,用力砸在了雁戎的背上,把他手里的遥控给夺过来,砸了个稀巴烂。
雁戎痛苦地咳了口血,脸上一片血渍。
韩初凛从一边找到了钥匙,哆嗦着手,解开了李若辰身上的铁链,又站起身来,脱下了自己的长外套,把李若辰整个人裹在里面,抱了出来。
他看到李若辰胸口上,那个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那个痕迹在周围青青紫紫的吻痕中,并不是很显眼,韩初凛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