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到来,让朱雀宫的宫女们,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她们立即禀报公主魏金雀。
她是靖国先帝留下的最后一个公主,出生时太后梦见屋脊落满金丝雀,觉得是吉兆,便起名如此。
本来难产,最后也顺利出生,故而先帝对她荣宠无比。
自从先帝去世,小公主生了逆鳞,处处与新帝对着干。
魏金麟的名声虽差,但对兄弟姊妹,还算宽容,没有赶尽杀绝。
最后还为小公主赐婚,许给了冷原。
冷原家世显赫,祖上有功,配个公主,绰绰有余。
小公主一开始不同意,大哭大闹,后来偷偷看了冷原一眼,登时如同神魔上身,心满意足退居朱雀宫,再也不胡闹生事,乖乖地等着长大,嫁给良人。
虽然她不再与魏金麟明着作对,可私下里,也没少惹麻烦,一直令魏金麟头疼。
他将徐锦衣强带入朱雀宫,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徐锦衣只得处处小心,强打Jing神。
腿根处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
她命三个丫鬟退下,拿出药膏,悄悄敷了,躺在床上,半寐半醒着。
魏金凰走之前,在她大腿根,用烙铁印上了一朵青莲花。
伤还没好透。
刚才被公公乱摸乱掐,已弄得伤处鲜血淋漓,再加上太阳底下站了两个时辰,越发觉得不好受,和衣睡下,竟不知过了多久。
梦里,她行走在一处山间小路,青草郁郁,花香暖暖,她觉得逃出王爷府,也逃出了深宫,外面的世界多美好。
却突然有人拿水泼了她一身一头。
“死丫头,还睡着呢,公主都起来了。”
聒噪声在她耳边响起,徐锦衣猛地睁眼,只见床前,站着两个凶声恶气的大宫女。
被人在梦中用冷茶水泼醒,徐锦衣可没什么好脾气,再加上胸口压着恶气,她猛然起身,一人给了一耳光。
“你们是宫里的老人,应该知道规矩,我好歹是皇上圣旨请来的女官,今天还特意为此事来了一趟朱雀宫,你们竟如此不尊重,公主没有教过你们吗?”
徐锦衣眼内通红,染了血意,肃杀之气,从眸子间迸发出来。
居然把两个宫女给镇住了。
“对不起,贵人原谅我们,是公主在……叫您。”
宫里的人,惯常欺软怕硬,见徐锦衣如此厉害,又有皇帝做靠山,先是软了几分。
“伺候我更衣。”徐锦衣看了看窗外,墨黑一片,不知什么时辰。
再把三个丫鬟折腾起来,听她们在耳边叽叽喳喳,就心烦。
她便让这两个宫女伺候着。
她们手脚倒还利索,只是胆子不大,被徐锦衣吼了两嗓子,吓得束手束脚。
收拾停当,徐锦衣被领着来到朱雀宫大殿。
只见大殿内灯火通明,正中美人榻上,半卧着个小小身影,魏家血脉果然优秀,小公主长得眉眼艳光,不比四王爷魏金凰差多少。
一样眉清目秀,山明水净,本来粉嫩可爱的桃儿型脸上,却绷得紧紧,装出大人模样,可骨子里,依然是个孩子。
她身后站着几个大宫女,并两个老嬷嬷。
徐锦衣不禁放松警惕,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你是个什么东西?”小公主一掌拍在扶手椅上:“见了本宫面,不行礼,不跪拜,如此无礼!”
徐锦衣转了转眼珠,慢慢跪下:“不知公主半夜叫我来,又合规矩否?”
“你在怪本宫?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什么时候叫人,是本宫的事,还要你来教训?”
“不敢,我是皇上派来帮公主做教习的女官,但总要知道,公主作息。”
徐锦衣不软不硬一句问话,让公主语塞,她努了努嘴。
旁边的嬷嬷开始报公主的晨昏时辰。
“哎呀呀,公主,您是白天睡觉,晚上清醒,这可对皮肤不好,你马上就要及笄了,若没有一张清透无瑕的脸庞,可怎么行此大礼?”
徐锦衣故作惊讶,没有几个女子,对容貌不感兴趣。
虽然公主才年满11岁,可她已有心上人,自然不会拿朱颜开玩笑。
“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反问了一句。
浑身硬装出来的威严气质,顿时土崩瓦解。
“人的气血要通畅,更要顺应时辰,女子属Yin,而夜晚森冷,YinYin相加,不得阳气之润,必然会令容颜亏损,时间久了,人的血脉都会不通畅。”
徐锦衣一本正经地说,她毕竟是皇家公主,从小便耳提面命,不得晚睡。
“胡说八道。”公主身后的老嬷嬷,站起来指着徐锦衣喝止。
“我胡不胡说?公主看我皮肤就知道。”
徐锦衣的皮肤向来吹弹可破,即便在四王爷府,遭难的最惨时刻,魏金凰也不吝惜用各种名贵药膏帮她养着。
反观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