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菲下意识地直了直身体,紧接着啊了一声,一阵刺痛传来。
听墙角的人眼神往下,瞥向她的脚踝。
没有闻到熟悉的药物味道,应该还没处理过;也没冰敷过,高跟鞋还完好如初地套着呢。
还真是一点应急措施都不懂得做。
沈菲换了个脚受力,好一会才缓过那阵痛,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没忍住瞪了瞪他。
对方毫无诚意地道歉:sorry。
咖啡机的右侧用半墙做了一个立体书柜,隔出了一片独立的区域。
不知道是她还是他的微信进了一个信息,清澈透明的声音在其中环绕,无限近,无限远。
沈菲静默几秒,忽然问:我能加你微信吗?
那人看她一眼:不能。
极干脆地拒绝了她,言语到眉梢都很冷酷。
真是个酷盖啊,她喜欢。又帅又酷才能显得人设更专一。
许忧忧昨天在她家看了一个电影。
朱丽对布莱斯一见钟情,心愿是获得他的吻。两人是同班同学,她一直想方设法接近他,但是他避之不及。
有一段旁白令人印象深刻:见到布莱斯洛斯基的第一眼,我就迷上他了。
这一幕不知为何在此时被定格。
怦然心动,见色起意更恰当吧
沈菲看着对面的人,他的唇很薄,让人忍不住想勾缠他火热的舌。
那能留个电话号码吗?
某人眉眼漆黑,鼻梁挺拔,视线只是停留在手机某个页面,头都没抬:没必要。
怎么说呢?这话听着不太对劲呢。
鉴于他听了她的墙角,没必要这三个字就显得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了。
因为他非处?还是纯粹对她不感兴趣?
她还是不死心:我们在哪见过吗?
酷盖这一次正色朝她,眼神颇有些复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不予回应。
搭讪好难啊,沈初晴是怎样做的?她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搞定那些男人的?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立马收敛心神,将那些倒霉催的东西从脑海中挥去。
然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跳跃得欢脱的名字,正是沈初晴。
她侧了侧身:妈妈。
怎么受伤了?伤到骨头了吗?
应该没有,只是崴到了。
我让刘阿姨炖了汤,你待会回来喝。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刻意的温柔:你爸爸回来了。
沈菲顿了顿,点点头,然后想起来电话那头看不见:好。
挂电话前沈初晴嘱咐她:晚上冷,多穿点。
知道了。
某人已经不在了,她并不意外,但有些小失落。
不远处来人步履匆匆,响声渐起,是护士小姐等不到她人,打电话去挂号处找来了许忧忧;时司宇停好车去买nai茶的时候遇到了娜姐。
她又一次有了这种熟悉的厌世感:人生仿佛是一幕幕彩排了很多次的话剧,此刻结尾了,观众开始离席,演员们都聚到了幕布前致谢。
护士取来了冰袋:先冷敷15分钟。
沈菲把冰袋按在红肿处,嘶的一声,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她这一动视线,余光扫到外头角落里正在说话的两个身影,时司宇和那个酷盖?
沈菲想起来几个小时之前的八卦,关于时家老二。
她眼睛不由得亮了亮,掏出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输入:白奇
她看着搜索栏输入的这两个字,看了半分多种,没有点下一步。
何必呢?
从别人眼里看他的为人处事,岂不是会让自己更混乱。
是驴是马,去溜溜不就清楚了。
她按灭了手机屏幕,急什么,有的是办法。
许忧忧泡了蜂蜜水进来,沈菲一手接过,一手把冰袋抛给她:不行,太冷了,没知觉了。
许忧忧哎哟一声歪了歪身体,堪堪接住,又被娜姐嘭一下仍还给沈菲:还有五分钟!
娜姐小旋风一样,刚进来,又跑出去了。
时司宇正好进门,差点和娜姐撞个满怀,娜姐冷冷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
时司宇好笑地问她:你的经纪人怎么比你还大牌啊?
沈菲摊了下手:糊呗。
其实娜姐并不是大牌,而是太忙。
柳岩娜不是普通的经纪人,她还是沈初晴的秘书,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还得替她这个不学无术的阿斗擦屁股。
沈菲知道她几番想辞职都被沈初晴按住了。
是自己耽误她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很对不起娜姐。
等到柳岩娜又回来的时候,沈菲说:娜姐,对不起啊。
说话的人声音很低落。
柳岩娜心情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