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的挂着,带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飘落在人的脸上,冷雨遇上温热的肌肤,不过一瞬便暖化了。天黑黑的,略重的脚步踏在荒凉的地上,传来鞋底碾压泥土的“吱”声,隐约的还传来孩童浅浅的呼吸声。
“咚咚!”
“谁啊?”一声苍老的声音,慢慢传来一阵磨人的脚步声,像外面的小雨一样,又轻又慢。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打开,老人看着门口站着的陌生人,两个个蓝衣的已婚男人,一个戴着面纱站在前面,一个抱着小孩站在男人身后。“你们是?”
“我们是过路的路人,天晚无歇脚处,不知老先生可否有空房让我们住一晚?”
说话的是戴着面纱的男人,语气虽说客气,却难掩清冷。老人疑惑的看着他们,似在犹豫该不该放他们进来。这是,本来熟睡的小孩突然哭了起来。
“呜,疼,呜呜,疼!”
“乖,爹爹吹吹,不疼,不疼啊!”男人的脸上带着心疼,老人向二人看去,隐约看到小孩额头上有猩红的血迹,心里动摇。
“汪!汪汪!”村里的狗听到动静吠起来。
“快进来吧。”老人心软,侧身让他们进来。
“多谢老先生!”
“多谢老先生!”抱着孩子的男人鞠了鞠躬,率先进门。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碗热水来,暖暖身,啊。”
“有劳先生了,”男人鞠躬,又对一旁的同伴道:“先生,您帮我看看米儿的伤是不是恶化了?”
“没事!”被唤作先生的男人看了看孩子额头的伤,确认无事。
“来,快喝口水吧。”男人恭敬接过老人手里的热水,视线停留在再次熟睡的孩子身上,却对着孩子父亲道:“我姓苏,你不介意的话可唤我名字,苏少艾。”
男人闻言微微一怔,面前这个男人气质清冷孤高,不像是主动与人结交之人,现下自报姓名,定是对自己有了一分信任。再者,听这名字便隐隐觉得熟悉,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可一听到这儿名字,就忍不住的想尊敬,于是微微弯腰道:“不敢直呼恩人名唤,先生若不介意,唤您苏先生可好?”
苏少艾抿了一口水,沉默着并不回答,算是同意了。
这时,老人又端了一碗饼子过来,和蔼的道:“看样子你们肯定还没有吃东西,这是我今日做的饼子,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二位先生做碗面,哦,对了,这位先生,既然小姐已经睡着了,就先把她放在床上吧,你抱着也不舒服。”老人说着,主动将孩子接过,抱到床上去了。
二人看着老人抱着小孩离开,一时惊讶老人如此有力气竟抱得动一个几十斤重的孩子。又见老人话里都对他们透着尊敬,一时感慨老人的眼色。
“今日得苏先生相救,匆忙之下还未正式告诉先生姓名,实在无礼。在下崇州人氏,顾家宁桓,多谢先生今日救命之恩。”
“不用多礼。”苏少艾虚扶一把,想着今日下午遇到他们的情形,不由有些疑惑。下午听宁桓所言,他们是从夏都所来。但是却在区区几日之内竟然感动西涌边境,着实让人惊讶。想着下午那个重伤而死的马妇,不由怀疑起宁桓的身份。
宁桓看着苏少艾皱眉凝思这什么,也不便开口,只是悄悄的看着苏少艾漂亮的侧脸,想着他一个男人竟然独自骑马外出,能医会武。惊讶的同时,更是对苏少艾充满了好奇。
下午。
“救命,救命啊!”
“快把孩子递给我!”苏少艾看着天坑里那男人抱着的小孩,立刻下马跳进了坑里。
宁桓看着突然如神只降临的男人,一时愣怔,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孩子抱了过去飞出天坑,从怀里摸出伤药,小心的为半昏迷的孩子上着药。
擦拭,清洗,消毒,上药。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做了千百遍般熟稔。
苏少艾处理好小孩,又跳下坑里将愣怔的宁桓抱了出来,在他惊讶竟然有会武的男人的时候,苏少艾又下了天坑。宁桓将地上的孩子抱起,凝眸看着苏少艾救人的动作。
苏少艾轻轻拍了怕重伤的马匹,以示安慰。看着马车的木辕从马腹穿过,他便知道,此马撑不了多久了。苏少艾是军人,军人爱马,就像爱自己的武器一样,看着一匹好马即将似在自己面前,苏少艾被面纱蒙着的脸也添了几分心疼惋惜。好马通人性,似乎是感受到苏少艾的情绪,弥留之际的马儿轻嘶一声,苏少艾听得出这意思,心里一痛,摸了摸马儿脑袋。马儿听话的闭上眼睛,慢慢等待死亡的来临。
坑上的宁桓看着苏少艾与马儿之间的互动,心里更是惊讶。一,他以为这人是下去救人,没想到却先是安慰马;二,这马竟然如此听苏少艾的话?!
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宁桓想着,在抬头时苏少艾已经上了来。
“你……”
“那马妇已经死了。”苏少艾见他指了指坑里,回答道。又看了看男人身上斑驳的血迹,道:“我在马车里拿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