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艾一路跟着吉玛回了她们在金州的驻地——一座很平常的客栈。因金州的特殊性,金州城的百姓并不多,约莫二三万人左右,且多为农民。因此,商业不兴的金州客栈客人是非常少的。
苏少艾进了客栈,不动声色的将客栈环境扫视了一圈,一个打瞌睡的掌柜,一个闲的拍苍蝇的小二。平凡普通,并无二样。
金州客旅较少,若有外族入住,有心人怎么不知?秦家军能在金州境内安然入驻,定是得了宁青辰同意。如此看来,秦昭要在金州查人,想必也不是难事。
苏少艾想到这儿,眉头松了松。一切能证明秦昭没有跟踪他,信任他的蛛丝马迹,他都要一一查证。全然不知自己这种行为,是对秦昭行为的绝对维护!
吉玛走在前面引路,一转身便看到苏少艾微微释然的神情,眸子不由眯起,又睁开,道:“我无意在此久留,你可愿意跟我回西域?”
“何时启程?”
“明日一早。”
“我要等一个人。”
“秦昭?”吉玛第一反应便是她。
苏少艾闻言,瞄了她一眼并不作答,转身对百无聊赖的小二吩咐,“为我准备一间上房,临窗!”说着,似是警告般的对吉玛道:“女人不要太八卦!”
吉玛闻言,玩味的捋了捋自己结辫的长发,看着苏少艾跟随小二回了自己房间,眼里闪过异色,喃喃的道:“我小时候可是把你当自己男人宠的啊……”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苏少艾回了房间,仰头倒在还算柔软的床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素色的帐顶失神。
秦昭明确表示她是看了信条而跟踪他来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找借口为她开脱,骗自己是秦昭自己发现的。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
苏少艾不想再想下去了,今日秦昭那双冰冷绝情的眼一直在他眼前闪现,扰得他心烦意乱。以他对秦昭的了解,秦昭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赶他走。不管爱与不爱,秦昭都不会轻易放过背叛她的人。更何况,吉玛还曾偷袭了秦家军。从秦昭往日的行事作风来看,秦昭定会让吉玛血债血偿。今日如此轻易放过吉玛,若说是看在他苏少艾的面上,那真是太小看秦昭了!
是的,不是高看苏少艾,而是小看秦昭!
苏少艾绝对相信秦昭可以在不伤到他的情况下,重伤吉玛!那到底是什么原因秦昭要轻易放他们走呢?
苏少艾想到这儿,不由在脑海里将秦昭的一切资料重组了一遍,思索着秦昭这么做的用意。
他相信秦昭会恼于自己的隐瞒,他同时也相信秦昭不会相信他的背叛。不要问他为什么有这种自信,他的自信来源于他对秦昭重情重义的认识!
所以,目前一切误会计谋都是小事,当务之急,他必须查明白秦昭和宁青辰的交易是不是如他所想……
……
“咕咕!咕咕!”
孟子琴听得后窗传来声音,伸头打量着窗外的守卫情况,神色肃穆的取下鸽子脚上的信纸,轻轻关上窗户,匆匆浏览一遍便点火销毁。
自当初范侍臣逃跑之后,夏静瑜就开始怀疑孟子琴的忠诚度来。想着她老宅在秦昭的地盘,就不得不生了防范之心,将其困在京城一处僻静的宅院里。即便孟子琴是她曾经真正信任的唯一好友。
好在夏静瑜最近与夏静淑斗得你死我活,根本无暇花太多的物力来监视孟子琴。又幸得孟子琴聪明,暗中在自己饭菜里下毒,营造被人刺杀的假象,从而卧病在床几欲死亡才消了些夏静瑜的防备,对她的监视也松散了许多。
“来人,咳咳!咳咳咳!”孟子琴病怏怏的打开房门,招呼不远处的下人。
“小姐有何吩咐?”一小厮应声,匆匆赶来。
“你帮我把这被子拿出去晒晒,chao了,睡着不舒服!”孟子琴故意大声吩咐着。
“是。”
小厮领命,进去收拾被褥来。孟子琴在门口状似不经意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关上房门,走到小厮身后,一个手刀下去,小厮当场昏厥。
孟子琴接住小厮昏倒的身体,脱下他的外衣,又脱下自己的衣服匆匆和他换上。将其放在书桌旁,营造出看书昏睡的假象,又在屋里磨蹭了一会儿,待时间够了才将被褥抱在怀里,挡住自己大半个脸向阳光充足的后院走去。
守卫的下人看着打扮成小厮状的孟子琴离开,转首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不疑有诈,还体贴了为她关上了房门。
孟子琴走到后院,将被褥随意搭在一个地方便匆匆赶去了厨房,打晕厨娘,拿了她的出入令牌光明正大的从后门出去了。
……
“爹爹,我帮您端吧!”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对一个端着药碗的男人体贴的说道。
“不用了,你去玩吧。”男人温柔的笑笑,不让孩子碰那刚刚倒出的药。自己则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离开,孩子跟在她身后,同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了格外可爱。
“扣扣!”
“米儿,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