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的受害者?
见果然是这件事,阿羡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端着汤匙的手抖了抖,声音发颤:“您是要赶走我吗……我吃的不多,求你不要把我送回爹爹那里去……”
原来阿羡还是不想回去,但梅隐觉得自己这里实在不方便,她又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哪里顾得过来一个弱男子,于是板起脸严肃道:“可是男女有别,你始终是一个男人,留在我这里、咳、不太好。”
其实她这句话属于胡诌的,主要还是怕她的职业给他带来危险。
阿羡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没有关系的,我回醉曲坊也得伺候各种各样的女人,你就让我在这儿伺候你吧。伺候一个总比伺候无数个好,我如果再回去一定、一定会逼我卖身的……”
梅隐愕然道:“真有这么严重?”不过一想到他的伤,的确不是人干的事,简直就是一些禽兽。“可是……”梅隐还是有顾虑:“……算了。”梅隐本来想说,如果那我十年半月不回来,你也能自己找东西吃吗?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每次可以多带一些吃的回来,大米,面,油,家里也有钱,他应该不会饿死,除非他不会自己做饭。想到这,梅隐问道:“你可会煮饭?”阿羡红着脸摇了摇头。
梅隐有些苦恼:“那这样就有些麻烦了呢。”阿羡怕她生气,即刻道:“我可以学,请、请不要生气……”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好像苍蝇在翁,低着头不敢看她。梅隐换了个姿势,舒适地斜躺了下来,慵懒地笑道道:“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嘛,我又不是财狼猛兽。”闻言,阿羡稍稍提高音量慌忙辩解道:“不、不是的。只是……”“只是什么?”梅隐挑眉。阿羡又低下头去,唯唯诺诺地道:“你很好,只是……只是我习惯了这样,醉曲坊的女人都很凶,如果伺候得不周就会挨打了。”
提到醉曲坊,令梅隐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啊、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阿羡嚅嗫道。梅隐道:“解开衣服,给我看看。”阿羡被梅隐直白的要求给震惊到了,错愕地抬头,却对上了她那一片赤诚的眼睛。她的那双秋水剪瞳中,没有普通女人的情欲和色欲,像一片幽蓝的寒潭一般,泛着一圈圈动人涟漪,可惜的是却深不见底。
阿羡还是乖乖照梅隐的话把自己的衣服解开了,到底他还是个男儿家,有些难为情地羞红了脸。
“啊……”
“放松一点,我要检查伤口。”梅隐的动作顿了顿:“疼?”
“不、不是,您、你继续吧……”
“不是疼就好,我给你涂的金创药质地不错,鞭伤也大好了。你再休养个十天左右就能恢复到比受伤前还好的地步。”
“嗯。”阿羡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你人真好,如果换了别的女人恐怕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我还没谢谢你……”话赶话,梅隐觉得有些好笑,便道:“呵,那你要怎么谢我才行?”说完这句话后,阿羡一愣。只见他拽着衣服的手微微发抖,期期艾艾地说:“我是一无所长的男人家,除了身子以外一无所有,你若不嫌弃,我亦可以以身相许于你。”他似乎想的比梅隐更多些。他拿起衣服遮在身前,恢复成坐姿低着头,神情有些难过的样子。白皙的身子在红火的烛光下像一只可口的柿子,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的头发垂在脸庞,在脸上挥下一大片阴霾,看不清脸上神色。听闻男人一本正经地说要用身子报答她,梅隐第一次愕然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羡闻言有些激动地抬起头:“你是嫌弃我的出身么,虽然我一直在勾栏院里生活,不过我还是很干净的。”说着,有些难堪的垂泪:“我认真想过了,倘若要我回去卖身,还不如请你收留我。只要你别把我再卖回去伺候那些臭女人,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伺候你我心甘情愿。”
梅隐听了他这番剖白,脸居然蓦地红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想的。她沉默了一会,看着羞赧的阿羡,审视了一番:“你真的打算跟着我了?”
没有悬念的,阿羡点了点头,表情很是诚恳。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找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女人收留,一定会再被人卖进窑子里去的。
“我这里不收闲人,那你拜我为师吧。”梅隐的声音忽然传来。
“啊?”要拜她为师什么的,这种事情阿羡想都没想过,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读书写字,兴许以后你也能帮得上我的忙。”
一瞬间的功夫,阿羡愣愣地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过她原来是嫌弃自己是个文盲。从来没有女人对男人的文化要求期望有多高,默认只会做饭生孩子带孩子和服侍妻主就够了。
“你要我帮你什么?”阿羡有些诧异。
梅隐卖了个关子:“这个以后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就让你跟着我。”
不过是读书认字这等轻便又高雅的事,他云何不愿意,简直是三生有幸。
生怕梅隐反悔似的,他迫不及待地点头:“我愿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