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当然是来色诱的。
颜如雪动了动嘴唇,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里,忽然间哑巴了。
她支支吾吾地我了半天,最后连半个字都没憋出来。
一张白净的小脸,反倒憋得像煮熟的番茄一样红。
奇怪。
明明是关键时刻,怎么突然就掉链子了?
颜如雪垂下手,手心攥住白衬衫的边角,把纯棉布料揉到皴皱。
然后又有意无意地侧过身,拢了拢衬衫衣襟,遮掩住内里的性感内衣,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肩膀朝向江骆益,留给他一个别扭的背影。
她害羞了。
竟然因为不好意思说出色诱两个字,而结结实实地害羞了。
你明知故问!这还看不出来吗。颜如雪嘟起嘴,不满地嗔怪道。
还真看不出来。江骆益扯起嘴角,并不买账。
这个男人,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颜如雪气呼呼地跺了跺脚,几乎要将当然是想和你啪啪拍这几个字脱口而出。
然而危险的音节每次刚一溜到嘴边,她就会莫名开始心跳加速,脸颊发烫,浑身躁热,掌心沁汗,羞赧的像是给暗恋对象递情书的纯情少女。
吞吞吐吐犹豫半天,重复了二十遍今天天气真好啊,也不敢挤出一句我喜欢你。
于是只好把rou麻的甜言蜜语写进情书,折叠封好,往暗恋对象怀里一塞,红着脸掉头就跑。
典型的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人后sao断腿,人前小学鸡。
颜如雪把唇缝拉成一道直线,鼻子里撒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直恨自己的语言系统不争气。
更恨江骆益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在那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真是的,平时不是都对她有求必应吗,怎么反在这种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迟疑了?
难道他真的不举,或者是对女人没兴趣?
颜如雪瞥了眼书柜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相册,心想,他不举的概率应该更高一些。
那要不要委婉地表达一下,她愿意陪他接受治疗,让他不要太担心?
颜如雪的思绪俨然已经乘上加速火箭,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她抿住嘴唇,一边想些有的没的,一边不由自主地将胳膊环抱到胸前。
胸前那对香软可口的大白面团,倏然被胳膊挤压得更为丰满,仿佛随时都会蹦跳出来,明晃晃的,填满了江骆益的整个视线。
江骆益喉结一动,眼睛猛地睁大了一瞬,又迅速眯成一条细缝,不动声色地移到旁边。
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好了,别在那里傻站着了,冷。
说着,他走到卧室里,将手里装满苹果的陶瓷碗搁到床头柜上,伸手摸向旁边的衣橱,从里面取出一件男式珊瑚绒套头睡衣,毛茸茸厚墩墩的,目测可以直接穿去雪地里打滚儿。
颜如雪瞪圆眼睛,还没来得及张口拒绝,就被这件睡衣结结实实地套住了脑袋。
江骆益把睡衣往下一拽,瞬间,什么情趣内衣,什么男友衬衫,都被裹了个严严实实,仿佛一只包好的实心粽子,比过年时的大花棉袄还要让人缺乏欲望。
颜如雪愣了愣,低头看着这如同慈母般关爱的一身敦厚行头,不禁张开嘴巴,瞠目结舌,内心犹如晴天霹雳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快给她一个可以cao的男友啊!
颜如雪嘴角向下一耷拉,眨巴着眼睛,欲哭无泪。
江骆益似乎对她的悲怆熟视无睹,只顾站在旁边,由上而下地打量她一番,然后点点头,赞许道:嗯,还挺合适的。
合适个大头鬼!
颜如雪的小脾气瞬间涌了上来,一把扯住睡衣底边,用力往脑袋顶上拽。
视野瞬间被厚实的毛茸布料遮盖住,黑压压一片,两边耳朵对狭窄的领口来说,也有点碍事。
好不容易把套头睡衣脱下来,颜如雪扭头一看,江骆益竟不知道在何时又闪现到了卧室门口。
男人大半个身子都已经站在了门外,只剩纤长的手掌还握在门把手上,嘴里波澜不惊地嘱咐道:你在这里换衣服,我就先出去了。
哎,等
砰。
颜如雪的等字还没说完,对方就忙不迭地带上了门。
颜如雪哑了哑,双肩陡然一耸,眉头鼻子嘴巴几乎要皱到一起。
一甩手,手里的珊瑚绒睡衣就被粗暴地丢到了床上。
紧接着,颜如雪把自己也丢了上去。
啊呀呀呀呀呀呀!她直挺挺地扑到床上,一把拽过手边的枕头,像剁菜板一样啪嗒啪嗒疯狂拍打,两条腿发泄般地上下扑腾,嘴里尽是愤懑不平的叫喊。
好气!
她好气啊!
即使隔着一道卧室门,江骆益也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颜如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