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郎君在一起,也不怕捅出漏子……」
「那贱人的老子手里有先帝爷赐的八宝紫金锏,可劝天子。皇上向来惧她,便是知晓,多半也奈何不得。况且皇上得那逍遥郎君进献许多新药奇具,日夜尝新试鲜,正欢喜得紧呢,哪有工夫理睬!我还听说皇上今趟举办这仙灵大会,为的便是要立那逍遥郎君为新国师,与卜轩司并列左右。」龚才人道。
「罢了,井水不犯河水,她浪她的,我们自在我们的,只要莫来撩惹生事,尽随她去。」糖妃低声道,话虽如此,心却虚了,对旁边两人道:「这会别说了。」
龚才人却扯扯她衣角,小小声道:「快快从实招来,到底啥时候的事?」
罗才人会意,也悄声道:「对呀,居然到现在还藏着掖着!」
她们三个虽然尊卑有别,但素来极为要好,又共兼些说不得的隐密之事,私下里便有些没大没小。
「就遇见那天晚上呗。」糖妃轻声道。
「好呀,姐姐背着我们跑去吃独食。」罗才人低声道,作状不满。
「也不知人家咋想的,我先探个路呗,下回自然带你们一起。」糖妃悄声道,「我们三个哪时不做一处的。」
原来帝有暗疾,宫中早已糜乱,上起皇后,下至婢侍无不觅私偷食。三妃寂寞,亦与禁卫、太医等私通。三姐妹为了壮胆,时常结伴寻欢,感情自是倍加笃密非同寻常。
「那……」龚才人把声音压得极底,「你们那个没有?」
糖妃摇摇头。
「不信。姐姐快与我们说说,仙家弟子究竟是啥滋味。」罗才人咬着水唇道。
「真没有。」糖妃道。
「为啥,你没撩拨人家?」龚才人乜眼道。
「没有才怪!」罗才人笑嘻嘻道。
「那晚出了点状况,这会不方便说,回头再告诉你们。」糖妃迟疑道,想起当夜撞见的异像,心头不禁怦怦直跳。
旁边两人皆感奇怪,但见她神色有些不对,遂都闭上了嘴。
场上的巨猿越来越肆无忌惮,咧着嘴推了几下大宝,又一爪捉扣住它那短短的脖颈,将之整个从地上拎了起来,岂知奇变遽生,一首黄色的符不知从哪飘了出来,倏在巨猿两眼极近处炸开,骤见一道眩目的白光闪耀,整个天武殿都亮了一下,许多人急闭起眼,犹觉目中刺痛。
巨猿怒吼一声,手上一滑,已给大宝争脱开去,众人睁眼望去,见巨猿双目紧闭眼角流泪,照四下猛扑狠抱,大肚怪则在场中蹦嘣跳跳,身子灵巧无比,半点没给粘着触着。
「好狡猾的小子!竟以符录偷袭!」嬉云叟轻喝,口中斥啸指挥巨猿猛追大宝。
小玄有口难辨,谁会相信他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机关,适才那道突然出现的符,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适才闪光的是何符?」北台上皇帝忽道。
「似是截教金遁系的大金光符。」旁边的卜轩司即答,心中暗凛,以机关发符,可谓闻所未闻,转念一想,多半是将符先行藏于机关之中,不过取巧小技耳。
「这机关竟会以符扰敌,有趣有趣。」逍遥郎君微笑道。
巨猿目不能视,全仗主人驱役,扑纵虽疾捷凶猛,却仍捉不着大宝,不禁暴跳如雷,两臂挥舞,拎起锁链上的大铁球朝四下乱轰乱砸,登将地面击得砖碎石飞一塌糊涂,砰砰之声响不绝耳。
小玄瞧得胆战心惊,所幸大宝躲闪极速,始终毫发未损。
嬉云叟心中焦灼,瞥见小玄站得离场边甚近,而巨猿正在不远的地方,心中一动,突尔啸声骤变,只见巨猿将臂一挥,臂腕所系锁链猛朝旁侧甩出,大铁球直奔场外掠去,正是小玄站立之处。
台上众人俱吃一惊,糖妃等三个更是面无人色。
铁球巨大,加之冲势急剧,怕是有过千斤的力道,挨着擦着必定骨rou俱糜。
小玄猛见巨球袭来,北溟玄数随念即发,登见原本疾轰而至巨球缓了下来,竟然慢若蜗行,那来势方位无不瞧得明明白白,遂朝旁跨一步,轻轻松松就避了过去。
大铁球几乎是与小玄擦肩而过,嬉云叟心叫可惜,迅役巨猿挥链再击,岂知又是落空,当即继役巨猿用大球接连猛轰,欲迫大宝来救。
小玄心畅神怡,又觉有趣,便不逃开,只在场边左右闪避,每次仅与铁球堪堪擦过,间不容发如同儿戏。
直至这时,台上才响起一片叫声,却是有人惊呼,有人喝彩。
「那老头好耍赖!」糖妃嗔道,猛然发觉自己甚是失态,所幸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给吸引到场上,没人注意。
大宝一直远远地躲着巨猿,即便小玄受攻依然不肯靠近,嬉云叟却在暗中提防,眼角忽见不知从哪又来了道符,落叶般悠悠晃晃地朝巨猿背后飘去,心知有异,忙以啸声警示灵兽应对。
巨猿即时抛下小玄转身,只听「嗤」的一声细响,身子已撞着了什么物事,黏黏糊糊的极不舒服,惹得它一阵乱扒乱扯。
嬉云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