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竹儿不高兴地一甩袖子,转头见王卓从西屋出来,忙上去撒娇,“大哥,我不过是想买些东西,你看,爹娘又训我!”
王卓有些头疼,他离开家四年多,没想到再见时,从前只是有些娇气的亲妹妹变成了这般任性的性子,他低叹了一声道:“竹儿,别再惹爹娘生气了,你这般大手大脚,着实有些过分。”
“我哪里过分,就是苦日子过多了,如今进了京城,想过得好些。”王竹儿忽得凑近王卓道,“大哥,你不是说你如今在将军府做事嘛,有机会能不能让我见见将军。”
听得这话,王卓将眉头一皱,“你要见将军做什么?”
王竹儿早就想见到定国将军了,她在长平村时夸了那样的海口,可入了京才知道,他哥哥虽然也是昌平君的人,但却是副将唐云舟的手下。
先前她还苦恼,可他哥前一阵儿居然转而开始替将军做事了,这般好的机会,她怎能错过。
只是她不能这么说,“我从前在村里时就听了好些关于将军的传闻,对他实在是仰慕,就想见上一见。”
王卓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警告道:“竹儿,你莫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将军如今有了夫人,不是你能觊觎的。”
“可外头不都说那个女子是因为有孕才进的府,没什么了不起的嘛。”王竹儿扁了扁嘴,略显不屑。
“胡说什么!”王卓呵斥道,“你知道将军夫人是谁嘛,我们都可是同一个村的,你怎能这般诋毁她。”
同一个村的!
王竹儿愣了半晌,无论如何都想起不出是村里哪个姑娘,毕竟长平村未嫁的姑娘里,她可是最漂亮的。
“谁啊?”
王卓本不想同她说的,可被她一气,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他没答王竹儿的话,提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到底是谁啊?”王竹儿在身后锲而不舍地喊道。
此时,定国将军府。
姝娘打算今日出门,可奇怪的是一向准时的王卓却迟了,过了约摸一炷香的工夫,才见他匆匆跑进来。
“夫人恕罪,属下来迟了。”
看他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春桃忙递了盏茶给他,“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家中出了点事儿……”
王卓迟疑了半晌,忽得放下茶盏,跟姝娘请罪道:“夫人,是属下之过,今日差点同竹儿透露了您的身份。”
姝娘和春桃对望了一眼,缓缓道:“无妨,你不必放在心上,左右她早晚也会知道我的身份。”
“是啊,是啊。”春桃附和道。
可在王卓面前虽是那么说的,等上了马车,春桃终是憋不住道:“要不是王卓大哥提起,我都快将那王竹儿给忘了。还记得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多傲,在你面前可炫耀了不少吧,如今要是得知你成了将军夫人,心里一定很气。”
说罢,春桃还幼稚地拿起个引枕拍了两下,“气死她,气死她。”
风荷忍不住笑起来,“你就同她这么大仇?”
“可不是嘛,我俩自小就不对付。她动不动便哭哭啼啼的,说我欺负她,结果村里人都说我霸道,我娘可少没因此打我。”春桃想起往事,气得牙痒痒,“姐姐你说,王大哥这么好的人,怎就摊上这么一个妹妹。”
姝娘忙去捂她的嘴,眼神往外头一示意,“你轻点声,王卓大哥还在外头呢。”
春桃这才噤了声,姝娘勾唇笑了笑道:“你不喜她,我又何尝不是,日后不来往就是。”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在了云碧阁门口。
肖云碧已在门口等了,见姝娘掀帘出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
“肖掌柜久等了。”
“夫人客气,昨日夫人托人带消息来时,云碧可是高兴不已。”肖云碧笑道,“夫人是要先去店中喝口水,还是现在就随云碧去各家铺子中瞧瞧。”
“还是直接去吧。”姝娘道。
她今日来,就是想来看看,肖云碧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究竟是如何将那么多铺子的生意打理得如此风生水起的。
肖云碧颔首,“绸缎铺子就在附近,夫人若是不介意,可以走着去。”
“好。”
那些铺子挨得都近,姝娘随着肖云碧一路走着,连逛了四五家,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东街好些家喻户晓的铺子,都在沈重樾名下。
怪不得那日,沈重樾说他有钱。
原来,还不是一般的有钱!
姝娘想着,她明日或许真的得去将军府的库房看看,里头的钱银到底是怎么个惊人的数目。
见姝娘走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肖云碧便命画室的伙计上了一壶茶,两人在画室里间坐下。
方才坐了一会儿,便听对街传开一阵吵闹声。
姝娘透过敞开的窗口,恰好看见对面的珍馐阁门口围了一群人,此时并非吃饭的时候,应当不是店内的客人。
只见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女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