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娘想了想道:“她只说这是难得的好书,你应当会喜欢。”
看着沈重樾略奇怪的反应,她纳罕道:“里头到底写了什么?”
她虽是好奇,但一直记着汪嬷嬷的话,没有翻来开看。可是看那蓝色的封皮,装订地极好,应该是什么珍贵的书吧。
沈重樾不答她,反紧紧捏着那书不放。
反正这字他是一个都没看见,色调鲜艳的画倒是有不少,且画工Jing致,平心而论,的确是一本难得的“好”书。
沈重樾掩唇低咳了一声,他作势欲将书收起来,“这书晦涩深奥,的确不适合你,改日我再在书房里挑几本好的给你读。”
姝娘却是被他激起了好奇心,无论如何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连让她看一眼都不肯。
趁沈重樾起身之际,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倏然扑上去,伸手去夺沈重樾手上的书。
沈重樾本想躲避,可又怕伤着姝娘,便任由姝娘扑在他身上,可谁知鞋跟却被脚踏猛然一绊,整个人顺势向后倒去。
过程中,他还不忘扶了姝娘一把,没让她完全倒在他身上。
手中的书自然而然被抛了出去,书页摊开,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床榻一角。
姝娘无意抬眼看去,却是怔忪了一下,滚烫的热意瞬间从双颊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她仓皇地收回视线,可垂首一瞧,才发现自己正半坐在沈重樾的身上。
这姿势简直与那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抵是他俩还穿着衣裳。
看姝娘羞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沈重樾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坐起来,一把将姝娘抱到腿上,转身拎起那书,在姝娘面前晃了晃,调侃道:“可要随我一同看看?”
姝娘推开他,钻进床榻里头,掀起衾被从头到脚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没一会儿,她依稀听见外边传来一声低笑,旋即是门扇开阖的声响,又过了一阵,屋内响起了水声。
姝娘便知是沈重樾开始沐浴了。
她自然知道他为何急着沐浴,也清楚他这段日子忍得有多辛苦。
她在书中看过,其实,怀胎过了三月后,只要小心一些也是可以做那事儿的。
姝娘朱唇轻咬,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将眼睛闭上了。
这事儿,她怎么好意思跟他提。
因决定了去赵国公府赴宴,姝娘便请汪嬷嬷教她一些最基本的礼仪规矩,听说这些达官贵族家最是严苛,坐卧行走都是有讲究。
姝娘生怕到时出了差错,给沈重樾这定国将军丢人,一点也不敢马虎。
虽只学了十日,但因姝娘刻苦,等到了赴宴那一日,已将将学出了个模样来。
风荷为姝娘搭了几身衣裳,姝娘选了一套素静的,鹅黄的云纹花罗长衫搭着霜白的花鸟裙。
“夫人,您这肚子可大得着实有些快!”风荷一边伺候姝娘穿衣,一边感慨道。
春桃也道:“是啊,真奇怪,好像不知不觉突然就大了。”
姝娘摸了摸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抿唇而笑。
的确是有些快!
先前沈重樾还问她来着,没想到才过了十日,原本平坦的肚子,便似吹了气一般微微鼓了起来。
虽然穿着宽松的衣裙,还不怎么看得出来,可姝娘摸着这肚子,才真正感受到腹中孩子切切实实的存在。
待梳妆完,姝娘便由风荷扶着往出府去了。
毕竟是女眷们的聚会,王卓自然不可能进去,沈重樾便托汪嬷嬷陪她一道。
春桃自知那不是寻常地方,万一她笨手笨脚出了意外便麻烦了,便没有跟去。
赵国公夫人那厢一大清早便派马车过来了,汪嬷嬷将她扶上了车,大抵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赵国公府。
姝娘没想到,赵国公夫人竟等在国公府门口,亲自来迎她。
那赵国公夫人大抵四十余岁,的确是慈眉善目,看上去十分和善。
姝娘低身向她行礼,却被她给拦了。
“将军夫人身子不便,便不必多礼了。”
赵国公夫人牵着姝娘的手,好生打量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
她在京城活了这么多年,听过的传闻成百上千,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她还是有数的。虽外头将姝娘传得十分不堪,可她如今瞧着,分明是个温婉好看,且恭而有礼的女子。
沈重樾从前当太子伴读时,她在宫中见过几次,虽有些冷漠木讷,却不至于看走眼。
“这园中都已布置好了,你头一遭来,我怕你生疏,便亲自来接你。”赵国公夫人道。
姝娘福身道了声谢,赵国公夫人笑道:“谢什么,你家将军不放心,前几日便找上了国公爷,说是托我在宴上好生照拂你呢。”
沈重樾吗?
听得这话,姝娘微微有些诧异,可分明这几日,沈重樾见她规矩练得辛苦,甚至说过让她不必去也可的话。
赵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