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不太好,有点Yin,还没到天黑的时间就给人感觉黑夜将至。周愉回到家里,上楼的时候还在开一把游戏和找孙怀瑾说说话之间犹豫了一下,结果一推门就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阿姨,阿姨!她着急忙慌地跑下楼,满屋子找阿姨:我房间柜子里的东西呢!
她那个书柜里最后一排全都是游戏光碟和游戏手办,大部分都是以前考得好,让吴秀珍作为奖励买给她的,清一色整盒典藏版,大部分都带有手办之类的纪念品。
这些全都是周愉的收藏品,哪怕里面的游戏她早就已经玩完了,但只要放在那里,她看着,心里就会觉得满足和高兴,尤其是那些手办都陪了她很多年,周愉直到现在每周回来都还会擦一擦它们身上的灰,想想当时玩游戏时的心情。
她上周走之前还看见它们好端端的放在书柜的最下层,但今天再来看,却已经是空空如也。
啊东西阿姨一看周愉找过来,先是语塞了一下,随后脸上出现明显的为难神色:愉愉,前几天你们班主任王老师打电话回来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让你妈妈做一做你的思想工作,然后你妈妈可能有点气就把那些东西都扔掉了。
扔了!?
周愉一瞬间就爆炸了。
阿姨大概还想为吴秀珍的行为找补几句,但周愉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拿起手机就开始不断地拨吴秀珍的电话。
周愉,听说你这次月考考到了年级第二?吴秀珍接起电话的时候听得出心情不错,不错嘛,这才像我的女儿。
妈,我房间里书柜里的东西是你扔的吗?周愉却完全没有一丁点欣喜,只觉得家里的空调好像失灵了一样,让不知从哪里来的冷气直往她骨头缝里钻。
书柜?吴秀珍回想了一下,又哦了一声:对啊,你看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像个女孩子啊,谁家女孩子的书柜全都放那些游戏的,我就帮你扔掉了,正好也让你好好静下心来学习,好好备战下半年呐。
周愉深吸一口气,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直到现在她妈还能用这样轻松的语气,把这么残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你为什么要扔掉它们啊,它们就只是在那里陪着我而已,又不吃草不吃料的,我也没有拿出来玩过,你到底为什么
小姑娘眼眶都已经红了,她死命克制着哭腔,手掌蜷在校服外套的袖子里,紧握成拳。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它们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事!
她语气里是带有一些责怪意味的,这让吴秀珍的好心情一下就荡然无存了。她放下手边的事,语气也变得严肃生硬:你做错了什么事还要我一件一件和你数吗?前阵子那些小考你考成了什么样子,天天书柜里也放游戏,手机里也下游戏,你满脑子都是游戏怎么还有心思学习,你别以为你进步了一次就可以这样跟我说话,那些东西说到底都是我买的,你还不配决定它们的去留。
这和我进不进步就没关系!
周愉也没有丝毫退让的打算,甚至就连过往所有对吴秀珍的怨气也一股脑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你根本就没有尊重我!
你配得上我的尊重吗?吴秀珍来了火,语调也一下拔高:你学习学习搞不起来,小时候喊你学钢琴学舞蹈学画画你哪个坚持下来了,天天就做梦成个职业打游戏的,我跟你说,你这种人放到社会上,就叫做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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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怀瑾接到吴秀珍电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有些意外。
因为周愉上课时间很固定,一般不需要另行通知,吴秀珍也很少在私底下联系他。
您好,我是孙怀瑾。但意外过后,孙怀瑾就开始有些不安,有什么事吗?
孙老师,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一下周愉跟你联系了吗?吴秀珍在电话那头语气听着还算平和从容:这小鬼刚跟我吵了几句就跑出家门了,我和她爸去她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都没找到,想问问是不是跑你那去了。
没有。
孙怀瑾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顿时皱起眉头。
他没挂电话直接拿了车钥匙往外走,吴秀珍也没再说什么,只跟他说了打扰便挂了电话。
孙怀瑾一边下楼一边打周愉电话,不出意料的已经是关机状态了。外面天已经黑尽了,他心很急,意识到没带伞也没回去拿,冒着雨上了车,结果刚出校门打了个弯就在地铁站门口看见了她。
她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蹲在地铁站门口,委屈巴巴地看着绵密的雨幕,好像被困住回不去家的小狗。
旁边有个男大学生正在跟她搭话,大概是想把伞借给她,却被小姑娘摇了摇头,挤出个笑来婉拒了。
孙怀瑾又好气又好笑,下了车淋着雨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站定。
我是不是应该带你去我们寝室认认门比较好,下次再离家出走就可以直接Jing准投放了。
周愉抬起头,正好对上孙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