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邵北川回答的漫不经心,“公寓太远了,我这一来一回太耽误时间,再说这里也有沙发,我也可以凑合。”
“公寓太远是么?”程樾盯着他,同样微笑着,“我刚好在对面酒店开了房,你直接去,我已经叫人安排了吃的喝的,还有助眠的轻音乐。如果你要彻底放松,我再给你叫个按摩师。”
“噗。”范阳没忍住,喷了出来。
程樾没有看他,邵北川只略转了下脖颈,递过去一个眼神。
程樾从包里拿出一张房卡,说:“范阳,房卡给你。”
范阳连忙上前,接过来,又听程樾说:“看好你川哥。”
随即程樾又看向邵北川:“你在这里住了几天,垃圾太多,我还得找人收拾,你先腾个地方,等你睡饱了再回来,怎么样?”
话音落地,屋里陷入一阵沉默。
邵北川和程樾对视了片刻,最终他还是放下咖啡杯,站起身。
他个子本就高大,这一站,压迫感立刻涌来。
可程樾也不是吃素的,就盯着他看,目光里还带着一点嫌弃。
邵北川转身拿起外套,一言不发的走向门口,接着对范阳说:“卡给我,我自己去。”
范阳刚要把房卡交出去,程樾便侧过身,不咸不淡的说:“卡就交给范阳保管,为了安全起见,得有人看着你,你太累了,我怕泡澡的时候晕倒在里面。”
邵北川的表情微妙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人猝死了。”程樾不客气道:“为了你的健康,为了公司,你就忍忍吧。要是你不想要范阳跟着,那就换一个,要不找个女人?”
这下,气氛一下子跌到谷底,两股劲儿拉扯着。
邵北川的眼睛慢悠悠的眯了起来。
程樾就侧身回望,目光从他脸上滑向肌rou绷紧的脖颈,又抬起来盯住他的眼睛。
直到范阳咳嗽了两声,打圆场说:“那房卡还是放我这儿吧,川哥,程总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休息,你说你,何必呢……”
邵北川收回目光,径自把门拉开,开口时语气倒是平和:“走吧。”
范阳立刻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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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脚才走,后脚程樾就翻了个大白眼,随即拿出手机拨通纪淳的电话。
纪淳接起来便说:“我就知道,姐你一出马,药到病除。”
“少废话。”程樾淡淡道:“这几天给邵北川换个地方。”
纪淳立刻问:“换个距离公司和录音棚近点的?”
程樾想了下,说:“你问范阳要个照片,就按照六年前他们住过的那种Loft找,户型要大,要宽敞,要隔音,要足够他们在里面折腾乐器,并且给每个人独立创作的空间。这样他们几个人平时还可以留在自己的住处,需要团队配合就过去,省时省力。”
纪淳逐一记下了,说:“几天时间恐怕不够。”
程樾接道:“地方先定下来,东西慢慢搬,装修不用Jing致,就算破破烂烂也无所谓,他们自己会折腾的。”
乐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且很愿意表达,当年那个Loft就是简装的工业风,水泥墙面,管子露在外面,乍一看很冰冷,很硬核金属,可是蓝光乐队住进去没多久,里面就开始杂糅各种风格,他们自己没事就会在墙上画东西,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旧家具、绿色植物和稀奇古怪的金属雕像,更不要说那些各色小摆件。
简而言之,得让这帮闲人有点事干,填充他们不做音乐的时间,塞满每一块碎片,只要白天足够疲倦了,Jing神富足了,该睡觉的时候自然会睡。
听到这,纪淳又Yin阳怪气的叹了口气。
程樾问:“你又想说什么?”
纪淳笑道:“姐,你对他还是跟别人不一样。”
程樾也跟着冷笑:“如果其他人可以压榨出和他一样的剩余价值,那么也可以享受特殊对待。反正现在该给的都给他了,以后他也不好意思再找借口。”
*
另一边,邵北川和范阳一路离开录音棚。
坐电梯时,邵北川又闻了一下自己,皱着眉问:“我身上有什么味儿?”
范阳凑过去闻了一下,说:“我没闻出来,就有点烟味儿。”
邵北川面无表情的盯着顶上的数字,不说话。
范阳解释道:“程总的脾气你也知道,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这些年对我们挺好的,就差请保姆看着我们了,这还不是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么?”
邵北川没接茬儿,只是表情也不再紧绷。
范阳也不再多言。
直到两人过马路时,范阳咳嗽了几声。
邵北川看向他,说:“你这几天老咳嗽,你是喉咙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
范阳说:“嗨,就是肺火旺盛,虚火上升。”
邵北川皱了下眉头:“你脸色也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