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吴骏建打电话,我给刘首长打电话,我给二姐夫马德军打电话。。。。。我给所有我认识的我认爲能帮上忙的人都打了电话,让他帮忙寻找肾源。
但都没有消息。
我在网上也发了帖子,回帖的人不少,但真正有用的信息却没有几条。
上天!难道你真的不给我们机会了吗。。。
5个多月过去了,肾源依旧没有着落。
小康越来越虚弱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执爱的人离自己远去。。。
一位网友的留言提醒了我,他在帖子中说:如果这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爲何不把自己的肾分一个给他。。。。。
我给医生讲了我的想法,医生说虽然人缺少一个肾仍可维持自身过滤作用,但异体移植,必须血型一致,双方的基础基因等也要相同,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要试一下。
医生爲我抽了血,化验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
一天的等待,对我来说漫长的像一个世纪。
血型相同O型,淋巴细胞毒交叉配型试验呈Yin性,PRA<10%,HLA抗体相容。。。。拿到化验结果的那一霎那,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仿佛看到了命运的终转。。。。。上天对我们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我让医生替我保密,因爲我知道如果小康知道是我的肾移植给他,他一定不会答应的。。。
小康的手术很成功。而我也没有感到什麽特别的不适。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小康身体恢复的不错。
出院那天,吴俊建来了,他说他已经爲我们买好了深圳到省城的车票。
我告诉小康我不会回去了,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在赶往车站的路上,小康一直沉默不语。
火车啓动之际,小康不顾一切,跳下车,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亲,闪着泪光说:涛子,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
我点了点头,转身踉踉跄跄走了,我不敢回头,我怕我一回头,泪水就会像缺口决的堤坝,汹涌而出。
回去的路上,我对吴俊建说,我要履行我的诺言,在他的公司打工十年。
我给小康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我告诉他这次治病的钱我已想法筹集起了,他给我的存摺我没有动,让他留着创业用。我还告诉他不拒绝我,因爲从小到大都是他爲我做这做那,这一次一定要依我。我告诉他如果我们的感情是真的,就让我们冷静的想想,以十年爲限。。。。。。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把我和小康的事给他说了,当然只是说了用自己十年的工作换来给他治病的费用一事。
这十年,在吴俊建的公司我从一名普通职员做起,一直做到部门经理。我用自己的所学给吴俊建的公司创造了不下千万元的利润。当然我和吴俊建也仅仅局限于老板与员工兼朋友的关系,经历了这麽多的变故,我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人——小康。
这十年,我从父亲的口中断断续续了解到小康的一些情况。
父亲说,小康经常带着礼物去看他们。小康还让父亲转交给我一个大盒子,打开,是那艘用子弹头做好的金光闪闪的风帆船,两个跳舞的小男孩仍在,“涛康永爱”四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康永爱涛”四字,醒目、刺人。记得两年前,W市,我曾把风帆船狠狠砸向鲍小康,愤愤然,走了。风帆哗啦一声,支零破碎摔倒在了他脚下。如今,又回到我了手上。
小康和杨彩霞离婚了,杨彩霞离婚後和郭发春结婚了,鲍小康把那幢大房子作爲她结婚的礼物,还给她留了一笔钱。
鲍叔叔在小康康复後三个月出狱了。出狱後,他和二妹生活在了一起,共同经营着小康在龙溪镇蓝河滩上投资兴建的那家叫“风秀乐”的生态旅游区。
小康把芦苇産业做的更大了,组建了一个企业集团,幷在云泉村的芦苇坡上新建了一座别墅。
。。。。。。
十年了。。。。
告别了吴骏建,我又回到了龙溪,回到了云泉,回到了那个曾带给我无限欢乐、无限遐想的芦苇坡。。。。
在小康的公司,我见到了我魂牵梦绕的人。。。。
小康比十年前看起来更Jing神了,浑身上下透露着成熟男人的气息。
“涛子。。。”话未出,两行热泪已经小康眼角滑落“你瘦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上前紧紧地把小康抱住。。。。
“涛子。。。。十年了,除了那封信你一点音讯也没有。。。我想你。。。”小康呢喃着。。
“我又何尝不是呢。。小康,还记得那个吴骏建吧。。。十年前,爲了给你治病,我向他借了100万,作爲条件,我承诺给他打工十年,不要任何报酬。。。。我要信守诺言。。。”
“涛子。。。。”
回到小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