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噌得坐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间或一两声呼噜。
他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晚饭集体不用吃了,所以也没人叫醒他。
他旁边的董弘睡得正香,翻了一个身,大手大脚的占据了梁嘉大半铺位。
梁嘉大口大口吸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又做噩梦了,还是那个自己最不想记起的。
祈愿寺的主持?
他想。
做梦都想。
甚至曾经要“卖”了自己来换。只不过最後他反悔了。
喘得不太厉害了,他蹑手蹑脚爬下床铺,摸索着往外面走。
那天醒过来,他一个人躺在一间特别古雅的屋子里,走出门去也没有看到人,後来路上也碰到了一些来来往往的和尚,但是也没人理他,他就一直走走走,就走出了祈愿寺。其实在见到锺砚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抱希望了。那个人,不狠狠的报复回来就已经是仁慈了,怎麽会允许自己被录取?
所以收到录取通知书时,他就差挖出自己的眼珠子安在上面了。跟爷爷两个人轮流捧着,看了一个晚上。
或许锺砚的势力,并没有他说得那麽夸张吧。佛门,毕竟是一方净土。
门口是一个瓦数很低的小白炽灯,照出圆圆的一点光亮,走廊两头都是黑漆漆的。
梁嘉揉了揉眼,仍是看不到很远。一觉睡到半夜的後遗症就是连卫生间在哪都不知道。一咬牙,他干脆抱着肚子四处乱窜起来,打定注意万一找不到就找个犄角旮旯自行解决,自己方便与人方便,阿弥陀佛!
十来分锺後,竟然给他找到了。
然而,佛祖并不是总站在他这一边的──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个冷面师兄说了,止大静以後,不许再乱跑。
梁嘉提心吊胆的往回摸,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耳边突然有些声响传过来,像是人的痛呼。他溜着墙角摸过去,进了一个小院子。这里外面没有院灯,但是屋子里是开着灯的。祈愿寺是完全复古的寺庙建筑群,除了必须安装的一些现代化设备为,其它都力求还原古色。窗子都是雕花菱格的,上面不安玻璃,都是糊雪白窗纸。他猜测这应该是比较高阶的师兄们住的地方了,因为那个冷冰冰的师兄说止大静以後严禁开灯的。
他站在台阶下面的阴影里,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悄悄溜走,万一被发现了……
窗子里突然又是一声叫,洁白的窗纸上陡然间人影乱晃。
梁嘉吓了一跳,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溜到窗子下面,学电视里那些偷听的大侠们的样子,舔了舔食指,捅破窗纸,凑了一只眼睛过去,却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人。
具体来说,是一个人的,屁股。正对着梁嘉捅破的小洞。他捂住嘴,下意识的後退了一步。
又是一声压抑的呻吟。
应该迅速的远离这里,心里发出了警告。然而,或许是以往那些可怕的记忆已经将心态改变,他竟然慢慢的,又凑近了小洞。
那人是躺在一张像手术台的桌子上,双腿被M状固定着,桌子是倾斜的,上身被压得很低,梁嘉看不到那人的头部,然而一个屁股却是高高的翘在那儿。
那是一个形状挺翘,肌肉结实的臀部,两瓣臀肉完好的地方,是蜜色的机理,泛着桔光,然而大部分却是一道道深紫色的掐痕,隐隐还渗出点点血珠。 中间那一个小洞,如同水母一般不停地开合,甚至可以看到粉红色的肠道内壁在蠕动。
一只戴着洁白手套的手掌,出现在梁嘉的视野里。手掌压了压那人的下腹部,顿时,一股浓浓的白花花的液体从小洞涌出,流到了墨绿色的桌布上。
有过同样经历的梁嘉自然知道那流出的是什麽东西,胃里泛上一阵恶心,他掉开目光。却听到里面一个声音,以着非常专业性的口吻说:“剂量800cc,中等。肛门经过训练,已经习惯吃东西。”
梁嘉一瞬间咬破了下嘴唇,才没有要自己叫出来。这是!这个声音!
是锺砚。
他想掉头就跑,脚却像生了根一样。
“咦?你们看,流出的JING' YE里还有发亮透明液体……”
“嗯,黏稠状,是肠液。”
“锺施主,男人也会分泌跟女人类似的淫水?”
与那些明显在发情的男人们猥亵的音调不同,锺砚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医生陈述诊断报告的味道,“在快感叠加时,是有这个可能,不过理论上仍然没有依据。”
“嘿!好个骚货,表面不情愿,骨子里原来巴不得咱们都用屌操他!”
“那是,有锺施主在,凭他再清高,还不是一样撅起屁股伺候咱们!”
让人恶心的笑声传出来,紧接着却是更令人作呕的动静。
梁嘉紧咬着嘴唇,却忍不住俯身从小洞望过去。
入目白花花一片,仔细分辨才发现,那是一个个赤裸的身体,围在桌子四周,说不清有多少只手在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