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了解云嬗,如果她和许渊睡了,她不会再和大少爷在一起,因此,她才会铤而走险,算计他们。她万万没想到,贺东辰会来。
贺东辰皱紧眉头,云嬗的酒量不差,一杯酒就醉成这样,还是红酒,这有点不可能。但是她主动贴上来还是取悦了他,尤其是当着情敌的面,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不出意外的话,云嬗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这会儿喝酒,对孩子是会有损伤的,这么一想,他眼神变得阴鸷起来,都怪他没有早些提醒她。
可这是什么场合,她再想扑过去,也是忍住了,心里想着贺东辰好狡猾,明明就知道他们在这里吃晚饭,还装巧遇。
他抬头望去,许渊喝了两杯酒,此时已然有些神智不清,俊脸红通通的,他浑身热得厉害,却凭最后的意志,抵抗着身体里窜上来的热气,才没有失态。
云姨瞧两人都喝了酒,她按下心慌,又给他们满上,许渊端起酒杯,敬云姨,云姨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很不安,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喝了许渊的敬酒。
“大少爷!”云姨被吓得够呛,若是贺东辰喝了这杯酒,那她在酒里下药的事根本就瞒不住。原本是想借此将许渊和云嬗送作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端起茶杯,道:“许渊,云嬗,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酒,最后她把心一横,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喜欢许渊这孩子的,对云嬗又是真心的,云嬗和他在一起准会幸福。
可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贺东辰走了进来,朗声笑道:“刚才听人说看到你们在,我刚好在隔壁应酬,就过来看看,云姨,您好偏心,请许渊吃饭都不请我。”
云嬗这会儿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了,一股热气往脸上涌,不过她以为是酒精的缘故,也没有多想,听到那道熟悉的男声,她抬头望去,就见贺东辰笑眯眯地走进来,还冲她眨眼睛,眨得她心痒难耐,恨不得扑过去。
云姨被噎得大气不敢出,对上贺东辰凌厉的目光,她下意识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就是红酒。”
可是偏偏,她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越来越过分,给许渊和云嬗下药,是想让他们在一起么?他心里寒冷至极,看着云姨的目光
她桌下的手攥紧成拳,生怕贺东辰看出端倪,只管催促他回去,“大少爷,你把客人抛下不太好吧,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影响生意。”
“我刚来您怎么就赶我走啊,怎么也要让我敬许渊一杯酒才行。”贺东辰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走了。他径直走到云嬗身边坐下,瞧云嬗满脸红扑扑的,目光还有些迷离,他倒没有多想,看见她面前的杯子里的酒,以为她贪杯,皱了皱眉。
贺东辰眯了眯眼睛,他将云嬗扶着坐好,然后起身拿起那瓶红酒,来到许渊身边,将许渊面前的酒杯满上,他又拿了云嬗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道:“许渊,算起来我们也是同校师兄弟,我感谢你这些年对云嬗的照顾,这杯酒我敬你。”
贺东辰转头望着云姨尖锐的神情,他抿紧薄唇,笑道:“云姨,我既是云嬗的男朋友,又是许渊的校友,敬他一杯酒不为过吧?”
这一看,贺东辰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他抿紧薄唇,睨向云姨。云姨心虚,不敢与贺东辰对视,生平第一次做坏事,就被抓了个正着,她也是悲剧。
许渊连忙放下筷子,道:“哪有让长辈敬晚辈的酒的道理,还是我敬您,祝您福寿安康。”云嬗也端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下,然后各自喝完杯里的酒。
云姨咬着牙关,贺东辰这样说,于情于理是应该敬许渊一杯酒的,但是……“大少爷,你晚上还有应酬,切莫贪杯。”
贺东辰心里又怒又悔,看着桌上那瓶度数不算高的红酒,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他贴近她,压低声音问道:“你喝了几杯酒?” 他骤然靠近,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勾得云嬗心痒难耐,身体里像是有虫子在爬,尤其是看到他翕合的薄唇,就想吻上去,尝尝是什么滋味儿。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控制不住自己贴了上去,笑吟吟的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道:“就喝了一杯,别生气。”
据说这药效很猛,许渊喝了两杯酒,云嬗喝了一杯,估摸着马上就会有效果,她得想好怎么离开,才不会被他们发觉。
云姨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瞧着许渊与云嬗脸上扑上了一层红晕,只怕是药效发作了,她暗道一声糟了,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把贺东辰请出去,她站起来,道:“大少爷,我改日再宴请你吧,既然你还有应酬,就先过去招呼客人。”
贺东辰心里失望透顶,一直以来,云姨拼命反对他和云嬗在一起,他体谅她的难处,没有真与她生过气,哪怕她拿自己的生命相逼,他依然能谅解她。
贺东辰挑了挑眉,看许渊与云嬗的反应,他已知这酒被下了药,再观云姨不停阻止他喝酒的模样,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笑里带着几分戾气,道:“您阻止我喝这杯酒,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