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宝和方成军来去匆匆,省城一圈没兜完,就急吼吼的领着从机械厂借到的技术工人开始往回赶。那边一溜的人都等着呢,他们可不敢耽搁。只是吧,直到这会儿,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在省城乱七八糟的看了一天的热闹,听了一天八卦的段德宝脑子猛地一闪,终于想到个早就该发现的问题。维修医疗器械要找机械厂?难道咱们国家自己连个制造医疗器械的厂子都没有?不能吧?
“怎么没有?那针管,那医用托盘,那手术间的设备,这要不是自己产的,能到处都是?要没这些个,那医院还开得起来?”
这样的医疗器械厂……突然有点牙疼怎么办。虽然统称确实都属于医疗器材,可这一个天一个地的,差的也太大了些。怎么也该是个能整出什么无影灯啊之类东西的吧。再不行……
算了,就是这会儿真的有他想的这样的厂子,也不可能开在他们西北这样的犄角旮旯,连厂子都没处寻,想要寻个专业的技术工人那自然更没戏,所以啊就这么着吧。
带着几分凑合一下心思的段德宝他们这一趟终究是白跑了。就像是他先头想的那样,机械厂的人即使技术再牛掰,放到医疗机械这么专业的具体东西上,那能给出的意见也有限。
“这东西我可修不了。”
被借来的中年技工拆开了一个损坏最严重的机器的外壳,只看了一眼,就给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惊得边上围观期待的领导们眼睛都快瞪圆了。你这看了有一分钟没?这就算完工了?花了这么多功夫,折腾了那么些人情将你请来,你这是连个回本的机会都不给啊!这也太不上道了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和那些计算多寡的领导们不一样,大夫们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更关心的是这话里所蕴含的科技程度。
“是环境不成,还是别的?师傅,您给说说吧,咱们这好容易得了这样的好东西,只能看不能用,那也太让人揪心了。”
“对对对,说明白了,我们也能有个数,不然夜里怕是都睡不好。”
一个个的都头发花白,老大一把的年纪,这会儿对上这中年技工,恨不得能装一回孙子,态度好的不得了,就想让他好好的说个清楚。这姿态,那中年技工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住,脸色都变得惶恐忐忑起来,狠狠地吞咽了几下口水,才缓过了神。并半点不带含糊的开始解释了起来。
“这东西啊,不是我不上心啊,我这一打开就知道,和咱们现在做的东西不是一个路子,这些个线啊什么的,根本不是我能弄明白的事儿。真上手去折腾,不定越弄越坏呢。我这人,旁的许是不如人,可好歹有自知之明。既然咱们没那本事,就索性别装相了是吧。宁可不上手,被你们小看了,那也要给后头请来的专家留下更大的修缮余地不是。对了,这是空间里出的吧?你们这事儿整的,东西是好东西,可光眼馋不能用,也太折磨人了。”
也许是大夫们的眼神挺有威力,这刚才叨叨修不了的时候听利索的汉子,这会儿突突突的,说了好长一段的话出来,又是给自己解释洗白,又是说贴心话的。这刚才那数着字说话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不过你别说,这人吧,说的问的还真是就卡在了这些大夫们的痒处了,看看,立马话搭上了吧!气氛好了吧!
“恩,是,您这也是自己人,不瞒您,就是新找到的一个空间里寻出来的。不过,。您这怎么看出来?这东西你认得出来?”
“我连明白都不能,能看出什么呀。是榆林那边,那不是新找到了个机械厂的空间嘛,里头据说就有一台这样带着好些线,还带着小电视的机器,按照去帮忙的他同事带回来的消息,那样的东西在那个机械厂里,都是属于最先进的,那么一个空间,每一次就能找到来一台。还是特别单独安置的,外头还有个老大玻璃罩防着人的那种厂房里才有的,你说珍贵不珍贵?”
围在周围的一圈人想了想这架势,一起点了头。嗯,珍贵!他们从没听说过的厂房还得放置玻璃罩的,可见不凡的很。最后头的某个年轻些的大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嘴想插进来说话,没开口呢,让这正吹上头的技术工人抢了先。
“这机器吧,我折腾了这么些年,也算是琢磨出了点规律,越是傻大黑粗的,那越是结实,越是简单,越是经得起折腾。像是这样懂一根线,西一个按钮的,老实说,我是碰一下都感觉哆嗦啊。总觉得一个不好,就能扯坏了,你说,我敢下手试?”
这也是道理,别说是这么多线的了,像是他们这样不专业的,连换个电灯泡都有危险呢,这么算,这技工那也是谨慎,不是特意摆架子,看都不愿意细看。后头的那个大夫听着嘴又张开了,人也开始往里头挤了,声音刚卡出个音来,那技工又说上了。
“刚才我也看了,也听了,这意思你们这次寻到的是个四十年后的空间?那里头出来的东西,咱们就说拖拉机吧,这三五年就要更新点技术,你说这四十年能更新多少?有些还是外国字?这技术先进程度又该加成多少?这么一算啊,哪怕是寻来了专门做这些类似机器的,怕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