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战斗激烈,大殿内却静若寒蝉。
不知过了多久吗,楚婈才似是刚醒过神,不可置信的看向天子皇后,“他刚刚所言,可是真的?”
“当真是皇上觊觎我贺若族宝物,才逼的爹爹娘亲惨死!”
天子此时已经咳了血,哪还能说出半个字,只皇后传了太医给天子诊脉后,便瞪着楚婈,气急道,“那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疯子,他的话岂能信!”
傅珩却在这时突然出声,“他不是疯子,也并非来历不明。”
皇后眯起眼,意有所指道,“怎么,摄政王识得他。”
意思很明显,是想要将今日之事栽赃给傅珩,说一切是他所筹划。
傅珩唇边挂起一丝冷笑,直接戳穿了皇后,“到了这种时候,皇后还在想着如何撇清干系。”
后不待皇后再狡辩,傅珩继续道,“他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自由人断定。”
李谌玉猛地抬头,Yin狠道,“谁!”
就在这短短几刻,他已看清了眼下局势。
那人说的多半都是真的,若如此,父皇的罪名便是洗不掉了。
若无人知晓还好,可今日文武百官皆在,此事揭不过去。
所以,若能将父皇当年所为之事落实,那么父皇必是要退位让贤,他便可名正言顺坐上龙椅!
且这真相,也让他伤够了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竟是他身边所有人谋划而成。
以至于他错失挚爱挚友!
李谌玉淡淡看向太子妃,眼里满是杀意。
一切便是因她而起!
他断然不会让她好过。
太子妃对上李谌玉的目光后,心神一震。
她最清楚他的手段,他今日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完了。
太子妃双腿一软,径直跌落在地,却无人敢上前搀扶。
傅珩转头看向未堂,未堂颔首几步上前,声音生硬道,“他的确是雪央少主的弟弟,只是并无血缘关系,贺若雪颂乃是族长在外捡回的弃婴。”
“雪山禁地,也的确有凤凰花,与他所说一致。”
众臣不明的看向未堂,韩明齐代众臣问出了心中疑惑,“敢问,阁下是?”
未堂微微凝眉,迟疑片刻后,用内力震碎外头侍从的衣裳,露了里头那一身单薄的雪衣。
与此同时,离桑几人也都震碎了外衣。
“雪山二长老浮崖亲传二弟子,未堂。”
“身后四人皆为雪山长老嫡传弟子。”
外头还飘着雪,殿中隐有寒风袭来,饶是武官都着了棉衣在里头,而那白衣胜雪的几人,却只着单薄的白衣立在殿中,不惧半点寒凉。
身姿挺拔,容貌无双,如世外仙人。
符合雪山弟子皆绝色的传言。
此时不止文武百官大骇,连皇后都变了脸色,片刻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先发制人,“雪山弟子不可轻易涉朝堂,尔等今日是要作何!”
未堂负手,面色不变道,“此次下山,未堂一为替雪央少主讨一个公道,二为护我雪山现任贺若少主。”
皇后唇角动了动,却一时半会儿找不出什么措辞。
“天子因私心害雪央少主惨死在外,如今真相大白,还请天子还贺若一族一个公道。”未堂看向几近昏迷的天子,不紧不慢道。
而天子听了这话,不知是气的,还是想要逃避,竟生生晕了过去。
“来人啊,还不快扶皇上回寝殿。”皇后急忙喊道,而后又冲未堂厉声道,“好一个雪山贺若族,你们今日是要将皇上逼死才罢休么!”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着实让人吃不消。
可她面前站着的是贺若族掌管惩戒室的堂主,断不会被这般胁迫。
“皇上早已至大限,存活至今不过是用丹药续命,在下担不起皇后所说的罪名。”未堂不疾不徐道,“再者,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能逼死我族雪央少主,少主夫人,我便不能来讨命么。”
“就算是一命还一命,光天子一命也不足以抵消我族少主与少主夫人惨死,当年之事皇后娘娘亦有参与,若以皇后娘娘一命抵我少主夫人一命也是理所应当。”
皇后气的浑身发抖,却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云宋律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大事化小倒也罢了,可如今挡着文武百官的面,此事怕是难以善了。
李谌玉便是在此时站了出来。
他朝未堂微微颔首,正色道,“此事我必会给雪山一个交代,烦请堂主静候佳音。”
李谌玉已经想好概要如何了断此事。
当年的事是父皇母后犯下的错事,与他并无半点干系,且此时也不能在文武百官面前得罪贺若族。
父皇已至大限,逝者已逝,也算是偿了命,待他即位便替贺若雪央正名,想来雪山介时也无话可说。
可他还是低估了未堂